余长乐急着将孟久安从祁东玉面前拉开,生怕他俩再多说几句,自己开车回家那件事就包不住了。
她只管闷着头一个劲儿拉着孟久安往前走,走得越远越好!
孟久安有些错愕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余长乐往前走,这还是两人结婚以来第一次牵手,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听着祁东玉她们逐渐远去的笑声,余长乐长吁了一口气:
“嫂子们就是爱说笑,我怕再和她们说下去,说半个小时都走不动道,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可不敢耽搁。”
半晌没听见孟久安回话,余长乐回头看过去,发现他正盯着两人的手,神情有些古怪。
“哎呀!”
余长乐急忙松开手,因为方才着急用力过猛,松开后孟久安手上还留了几根白道道,“不好意思,刚才急着赶车,没注意”
“没关系,车来了。”
孟久安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起伏,想来应该是没介意吧?
公交车的到来暂时化解了余长乐的尴尬,车上依旧是人满为患,两人好不容易才挤了上去。
车厢里实在是太挤了,几乎就是人贴人的状态。
余长乐努力抬起手臂挡在身前,却仍旧难以避免和周围人“紧密接触”,正困扰时身后孟久安说了句:
“我们换个位置。”
说完也不等余长乐回答,握住她的肩膀,一转身就把她换到了自己身后。
这样余长乐就变成了背后是车门,正面是孟久安的状态,的确是比刚才挤在人群中好上许多。
孟久安抬起双臂撑在车门上,这样既保持平衡,又挡住了两边人的拥挤。
他后背微微拱起,尽力抵挡着背后人们的拥挤,尽量给余长乐留出一个不那么窘迫的空间。
看着孟久安小心翼翼维护自己的举动,余长乐的心忽地一暖,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细心照顾人的一面。
可即使孟久安暗暗使劲,两只手臂青筋迸现,两人之间也只隔出不到两厘米的空隙,还时不时随着车辆的震动而无限趋近于零。
在闷热的车厢中,彼此的气息互相交织,在一片嘈杂声中,紧靠车门的狭小空间里慢慢形成一圈暧昧的圆环将二人笼罩。
余长乐心跳不自觉开始加快,一抬眼便是孟久安近在咫尺的喉结在眼前滚动,她慌忙低下头,鼻尖又不经意轻轻擦过孟久安的衬衣。
皂角的清香带着他身体的温度钻进她的鼻子,一时间余长乐只觉得脸上烫得慌。
孟久安也不好过。
他撑起双臂是为了帮余长乐隔出一个相对舒适的空间,却不成想在车辆的颠簸和四面八方乘客的推挤中,让他产生了怀抱着她的错觉!
他仰起头,暗暗使劲保持着和她的距离,谁料胸前却总感觉有一个小鹿般毛茸茸的东西随着车辆的颠簸蹭来蹭去,蹭得他心痒难耐。
只觉得血气上涌,浑身都在发烫。
忽然公交车一脚急刹,强大的惯性让车上乘客瞬间东倒西歪,发出阵阵惊叫。
在失去平衡的一刹那,孟久安下意识将余长乐一把揽进怀里,余长乐条件反射地紧紧抱住孟久安的腰身,两人身体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察觉到胸前贴附的柔软,孟久安的身体瞬间紧绷,只觉得两人紧贴的部分像着了火般的滚烫。81说
“哎哟,这谁家的牛,怎么放到公路上来了?!”公交司机探出头去扯着嗓子喊。
一个放牛老汉乐呵呵地追过来:“我家的,我家的,呵呵。”
公交司机无奈地抱怨道:“老人家,别在公路上放牛,撞了算谁的?!”
“好,好。”放牛老汉连声答应,赶着牛离开公路。
公交司机这才回头冲车厢里喊了一声:“对不住啊各位,刚才有头牛冲到路上来了,那一脚不踩就撞上了,都没事吧?”
还好车上人多,就是想摔都没地儿摔下去,众人都只是被吓了一跳,没人因此受伤。
孟久安和余长乐两人也站直了身子,只是位置从车门前给挤到了更中间的位置。
这下前后左右全是人了。
面红耳赤的两人想保持一定的距离,但随着拥挤的人群左右,他们又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彼此。
闷热的车厢,摩肩接踵的人群,有节奏的摆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孟久安似乎还停留在此前拥人入怀带给他的剧烈悸动中。
这让他此时的感觉尤为敏感,余长乐不时的触碰,每一下似乎都在他心中轻轻激起一阵涟漪。
突然,他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这趟车能一直这么开下去
“终点站到了,下车了啊!”
售票员响亮的一声喊让孟久安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车到站了。
他们要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