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P>
根据艾以给的提示和特征，秦德很快就发现了陷在地毯绒毛里，静静躺着的那条项链。</P>
他用柔软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包好，轻轻握在手心里，准备拿给艾以。</P>
发过烧之后的身体虚弱无力，艾以头重脚轻，周身的筋骨像折断了一样，浑身散架。</P>
水流轻柔的滑过皮肤，缓解他的疲劳，脑子里一片空白，艾以在雾气蒙蒙的浴室放空自我。</P>
这次，没有了犹豫，他早该狠心推开初令，就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才让他们两个人走到这种地步。</P>
思绪放松的时候，这几日的遭遇的一切历历在目，初令炽热的体温比他周身的水汽还要高，他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伴随一句句我爱你，把发生的一切刻在艾以的脑海里。</P>
清理干净身体之后，艾以做好心理准备，站在镜子面前，面如死灰的望着这具被情事折磨得不像样的身子，留在皮肤上的大片红紫夹杂的wenhen，远远看上一眼，大面积过敏一样。</P>
指腹停留在肩上的牙印，红肿刺痛，艾以表情沉了下去，悲哀和无力敲击他的神经。</P>
刚刚从药灵包围的范围里出来，异能慢慢回笼，没有完全回来，血族的自愈能力没有作用，这浑身大大小小痕迹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它们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艾以。</P>
门外脚步声传来，秦德把手帕包的严实的项链递给艾以。</P>
房间里气氛压抑，艾以没有说话的力气，不愿多言，接过项链，让秦德下去准备一些东西。</P>
听完艾以的吩咐，秦德伟岸的身形顿了顿，还是应了下来，他小声的关上门，从越来越小的门缝里，看见艾以蹙眉垂眼，像静止不动的雕像，用惆怅的神色盯着手里的东西。</P>
不该发生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无能的愤怒和怨恨没有什么作用。</P>
艾以擦干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头发，绷直后腰，不敢放松一点点，但凡放松下来，他软下去的腰就直不起来了。</P>
气力回来了一点，艾以把视线从镜子上移开，睡意全无，穿好衣服下楼。</P>
楼下餐厅</P>
秦德面色沉重，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放过东西的一杯水，不明白艾以要干什么。</P>
艾以大人的态度和身上的痕迹让人浮想联翩，秦德竭力控制乱飞的思绪，控制住自己，不要往坏的方向去想。</P>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秦德的承受能力险些吃不消。</P>
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秦德回神，下来的人是艾以。</P>
艾以的腿根发软，步伐虚晃，可是他忍耐下来，维持往日的样子，慢悠悠的挪步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休息。</P>
秦德把那杯水端到艾以面前，艾以正用宽大有力的手掌揉搓眉眼，他忽视小腹的痛疼，浑身酸软，调息凝神。</P>
秦德苍老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人，您要的……水。”</P>
闻言，艾以动作一顿，他拧紧眉心，停下手上的动作，有气无力的瞥了一眼面前的水杯，朝秦德道：“一会儿把它拿给初令。”</P>
“什么？大人！这……”听见艾以的话，秦德猛的抬头，不可置信。</P>
大人这是要毒死小少爷？可是小少爷是百毒不侵，即使是用半杯雷公藤和博落回花蜜冲泡出来的蜂蜜水，小少爷喝下去，有药灵护体，毒药没有任何作用。</P>
艾以没有理会秦德的诧异，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问多说，只需要照做，他加重语气，提高音量，再次重复道：“拿给他。”</P>
秦德心情复杂的端起水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蠕动双唇，无声的张张嘴，想劝艾以和初令有什么事情面对面好好谈谈，可是一想到艾以经历的事情，他又知道这无法开口。</P>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出来，这次出现在秦德视线里的是赤脚下楼的初令，他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焦急，赤裸上身，白金长发垂在身后，看样子是刚刚睡醒。</P>
初令慌乱的视线略过秦德，直接看向了沙发上的身影，在确定艾以就在他的不远处时，他紧绷的心微微放松。</P>
艾以在看见初令的那一瞬间，心脏狂跳不止，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一种莫名的情绪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激得他恨不得马上站起身来离开这里。</P>
他们二人坦诚相待的不堪画面在脑海里定格回放，艾以呼吸战栗，回神之后，用最大的意志力迫使他自己神态看起来悠然自如，镇静从容。</P>
艾以让秦德把手里的水给他，秦德转眼看了看已经走近他们的初令，动作犹豫。</P>
初令醒来的时候，怀里没有了和他紧紧相贴的人，他意识清醒，第一反应是找到艾以，不论会面对什么样的结果。</P>
见秦德欲言又止的模样，紫眸爬满担忧，手中紧紧握着的水杯，初令心里疑惑。</P>
他还未出声，艾以站起身来，从秦德手里拿过水杯，递给初令，态度不容拒绝，冷声道：“喝了它。”</P>
初令的心思全在艾以身上，他没有询问为什么，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接过去一饮而尽。</P>
药师对草药的味道很是敏感，在水杯拿在手里的时候，初令就已经嗅到了里面是什么。</P>
身体里摄入大量的毒素，药灵开始动荡不安，为了保证主体的安全，平静的它们马上进行工作，一点点的去吞噬体内的不速之客。</P>
初令面色如常，没有什么反应，艾以眼见初令喝下，眼底暗沉下去。</P>
“你身体好点了吗？”初令把水杯递给秦德，一眨不眨的盯着艾以，心里忐忑不安。</P>
他做了这辈子最卑鄙无耻的事情，伤害他最爱的人。</P>
艾以没有回答他，现在身体的异能已经回来，他必须抓紧时间。</P>
他把初令按坐在沙发上，抬手轻轻撩起初令细碎的刘海，彻底把这种绝美的脸露出来。</P>
接着，艾以按住初令露出来的额头，另一只手固定住初令的下颌，防止他乱动。</P>
艾以俯身和初令对视，凝神静气，初令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却乖乖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P>
过了一会儿，艾以的红色瞳仁里有一点点红晕聚集，伴随手上的异能，秦德心里大惊，率先反应过来艾以在干什么。</P>
血族迷幻迷人心智，也可以消除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