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长沙郡郡守丘行聚,公然违抗刺史大人指令,无视国家法度、贪赃枉法,蒙骗上官百姓,致生民变,险酿大祸,又私通桓贼,证据确凿,实属罪大恶极,现已明正典刑,枭首示众,家产充公,以警效尤”
这是一篇贴在长沙城门处的通告,同时已经抄录了几十份,被送往荆州治下所有郡县。
丘行聚和丘虎的人头就悬挂在长沙城头,如果他们地下有知,知道蒯家家主、蒯越正赶往江陵刺史府,准备向路强效忠,不知是何滋味?
颜延之没有令路强失望,以雷霆手段处置了丘行聚一伙,同时在丘行聚的家里找到他与桓玄勾结的书信。
将事情经过回报了路强之后,颜延之按照路强的吩咐,继续巡视其他地方去了。
在那篇通告之后,路强又下发了两份文告,传告荆州各郡县官员,立即整改者既往不咎,执迷不悟者杀无赦。
另外对家中有多少人口也要如实上报,严禁私设武装,违者按通敌罪论处。
他相信不怕死的人毕竟是少数,尤其是那些锦衣玉食、拖家带口的官员们,他们比谁都怕死。想要玩忍辱负重也没问题,只要百姓们真正得到实惠,将来他们即便想要推翻自己的政令,恐怕百姓们也不会答应了。
拿着桓玄写给丘行聚的信,路强不由陷入了沉思,现在看来,自己放桓玄一条生路,无疑是正确的,这样才能把桓家潜藏的势力都暴露出来。而能得到这封信的显然也不会只丘行聚一个人,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下手这么快,也高估了他在荆州的影响。
现在已经有消息证明桓玄在梁州落脚,不过以他目前的实力,想要东山再起,怕是不太可能了。
但这样的人就象癞蛤蟆一样,不咬人、恶心人。
梁州的治所汉中郡,已经深入蜀中,蜀道之难,路强在前世的时候就知道,所以若说去讨伐他,还不太现实。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桓玄在那里安心发展,等他把所能调动起来的力量都聚集到身边,而自己又有实力讨伐他的时候,再一举歼灭。
蒯越要来拜见自己的消息,已经由颜延之先期派人送了过来。
蒯这个姓氏很特别,路强记得看三国的时候,好像提到过这个姓,只是一时想不起具体人名来了。
江陵这边陈家已经很聪明地交出了大批土地,同时还让陈墨羽向路强转交了上千农奴,以示陈家对新政的支持。
路强很清楚,陈家交出来的这些东西,不过他们家很少的一部分,但这也说明了一种态度,而且也让自己无法对他们家动手。
在陈家的带动下,江陵的一些士族豪门也纷纷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路强现在的根基还不稳,对这些身边的士族们,只要他们不做得太过分,都不会搭理的。
蒯家代表长沙一方,他肯亲自上门,估计那边也不成问题了,这种效应就象多米诺骨牌一样,在自己的铁血手腕下,一定会慢慢向整个荆州乃至江州蔓延的。
现在让路强犯愁的是寺院,这些和尚也不知要那么多土地干什么?城外的法门寺竟然有着江陵四分之一的土地,而这些和尚即不造反,也不干政,更没有鼓动百姓闹事,让路强想收拾他们也无从下手。
可这个问题也是必须要解决的,和尚们不但掌握着大量的土地,而且他们还不用缴税,同时还用这些土地羁绊着大量农奴。
这样不但影响府衙的收入,同时也严重制约着经济发展。
路强打算找个机会见一见法门寺的方丈,佛教毕竟不同于那些邪教,能不起刀兵还是最好的。
“大人,刘大人回来了”
贺广胜的声音打断了路强的沉思,抬头望去,眼光却越过贺广胜,落在门外站着的刘嗣女身上。
月余时间不见,这小子黑瘦了不少,只是身上却多了种气势,站在厅外,不用刻意伪装,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已经写在了脸上。
自己不是让这小子去建康组建情报网吗?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冲贺广胜挥挥手,让他退下,然后招收让刘嗣女进来。
“大人”
刘嗣女脸上的表情虽然亲近,不过礼数却丝毫不差,进来就躬身施礼道。
“自己兄弟,不用那么客气,看你小子的样子,是不是给我带什么好消息了?”
路强见到这个兄弟,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个兄弟不管生死,始终跟在自己身旁,一直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刘嗣女略现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大人,我、我没去建康,刚听说桓军围城的时候,我本打算回来的,不过被一件事耽搁了,没有同大人一起抗敌,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路强深知刘嗣女的为人,又怎会怪他?不过能让这小子耽搁的事恐怕也不会是小事,顿时勾起了他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