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赞实实在在是奔着赤兔马来的,刺杀路强纯属临时起意。现在赤兔马归了路强,他虽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无法在硬夺。
从三叔府上出来,他就打算收拾行装回扬州了,他必须尽快把此行的经过禀报给家主。
“公子……”
气喘吁吁的家丁匆忙间差点撞在朱赞的身上。
“怎么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正在想着心事的朱赞面带不悦地斥道。
“公子,马不不是、赤兔马”
家丁的气还没有喘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眼见自家公子眼睛又瞪了起来,忙又道:“公子,有人在城外看到赤兔马了”
“什么?”
朱赞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赤兔马不是已经归了路强吗?怎么又跑这来了?难道它又从路强的手中逃出来了?不对,以路强之能,怎能让赤兔马逃走?
心中虽有惊异,可赤兔马对他的吸引实在太大,问明赤兔马还在城外之后,命人转告三叔一声后,带人快速向城上奔去。
朱赞打定主意,如果真是赤兔马,这回就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它逃走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城头,朱赞一个箭步来到城垛处,扒着城垛闪目向远处望去。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蔚蓝的天空,几朵浮云悠闲地飘荡着,阳光也没那么火辣。视线可以投射到很远的地方。
官道上人来人往,神色如常,再远一些的田地里,却有一些气急败坏的农夫在驱赶着一匹顽皮的骏马。
这马实在太调皮了,不但在庄稼地里奔跑,偶尔还会去农舍中闲逛,踢坏农家的围栏、践踏农田,难怪百姓这么生气了。
朱赞站得高看得远,远远望去,那火红的毛色、矫健的身姿,不是赤兔马还有那个?
“它真的从路强那里逃出来了”
朱赞兴奋的几欲发狂,心中那一点点疑惑也被行人的从容打消了。如果附近有大军来袭的话,百姓们不会这么安稳的。
招呼手下人一声,跑下城,跳上自己的战马,带人就要向城外跑,为了能抓到赤兔马,他可是从军营找来好几个驯马的高手,他相信这回赤兔马一定会归他所有。
此时闻讯赶来的朱春木也赶到了,见侄儿要出城,忙拦下了他。
“贤侄,这其中恐怕有诈,不如让我派斥候出去巡视一番,你再出去也不迟”
“哈哈!三叔多虑了,您没看路上的行人神色如常吗?如果路强的人马杀过来,他们早乱了,三叔也可以在城上给侄儿观阵,看侄儿如何擒获那胭脂兽”
朱赞说完,也不管叔叔答不答应,纵马带人冲出城去。
朱春木无奈,只好命令士兵们加强防备,自己走上城去,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可心中也存着万一的幻想,希望自己只是虚惊一场。
朱赞一行二百多人,出了城之后,立刻呈扇型向远处的赤兔马包抄而去,他们同赤兔马一路追来,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这一次,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势在必得了。
赤兔马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抓住,它也不是赤兔马了。早在朱赞他们刚一出城的时候,它就发现了,不过它并未逃跑,反而向朱赞冲了过来,然后在快要进入朱赞包围圈的时候,突然掉头而去,只是也没有跑远,倒象要逗弄朱赞一样,跑跑停停,一直把朱赞越引越远。
见此情景,朱赞不怒反喜:“好你个畜生,竟敢戏弄本公子,待本公子抓到你,定要好好收拾你”
城上的朱春木眼见朱赞一行向远处的丛林跑去,眼看就要没影了,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因为他也发现了,赤兔马显然是在引诱朱赞。
忙喊过两个侍卫,命他们速速追上公子,告诉公子不要再追了。
不过现在再想把人叫回来,恐怕是来不及了。此时远处的树林里,路强的两千铁骑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上饶距东阳郡本就不远,朱春木接到上饶密报的时候,路强一行已经追着密探的尾巴,晓行夜宿地到了东阳城外的密林中。
路强他们既不扰民,路上有发现他们的,也都被带在了队伍中,所以附近的百姓根本不知道荆州人马已经杀入扬州境内。
两千铁骑用来攻城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路强也没打算强攻。其实他也不知道刺杀他的人就在东阳,只是想到神秘杀手既然是奔赤兔马来的,那当赤兔马再出现的时候,一定能将他引出来。事实证明路强是对的,而且赤兔马也无愧于神兽之称,竟然能懂得路强的心思,成功地将朱赞一行引了过来。
眼看到树林了,赤兔马突然加速,如一道火云般投入树林,转眼就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