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这似乎是一条恒古不变的真理。&46;&80;&105;&110;w&101;&110;&98;&97;&46;
就在路强磨刀霍霍准备对准谯纵的时候,已经在宁州走马上任的王凯传来消息,王诞被摩脱扣住了。
摩脱倒也没有伤害王诞的意思,只是想见见路强,而且还必须是路强去见他,以确定他要不要听从王诞带去的诏书。
收到这个消息,路强不由犯起难来,为了蜀中能长治久安,见见这个蛮王倒也没什么,只是以现在的情况,他如何能走得开?
从摩脱的所为来看,他倒也不见得会伤害王诞,可自己若是不去,让王诞怎么想?以后还有谁愿意为自己效命?
就在这时,谯纵关于听从他的建议,坚决与桓玄划清界限的信也送到了,不但如此,谯纵在信中还表示,如果路强要讨伐桓玄,他愿意全力帮助。
这种信只有傻子才会信,同时也让路强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原本他是想借机要谯纵把桓玄脑袋送来的,但现在多了摩脱这个捣乱的家伙,他不得不改变一下策略了。
在召集所有人议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反对路强去见摩脱。
笑话,摩脱是什么东西?主动来乞见还差不多,居然还敢让雄霸荆、江的路大人去见他?这家伙活够了吧?
其实路强此时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还想听一下大家的意见。
司马休之慷慨激昂地道:“大人,这没什么可犹豫的,没有蛮兵,我们一样可以消灭谯纵这个叛逆,属下愿为先锋,请大人下令吧!”
何无忌更不同意路强涉险,点头道:“属下赞同休之将军的意见,如今我的部下已经驻扎在宜都,随时可以发起对白帝城的进攻,虽说那里地势险要,但也不是不能攻下来,毕竟航道在我们控制之下”
王镇恶却不同意两个武将的意见,不过他更不同意路强去见摩脱。
“现在起兵讨伐谯纵还言之过早,首先是我们荆州属于刚起步,而蜀道难行,一旦战事打响,钱粮物资必耗费糜巨,即便能消灭谯纵,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到时我们把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谯纵了,刘裕打完刘毅,以得胜之师,回头来打我们怎么办?所以动兵一说,必须慎之又慎”
“再有就是摩脱那里,一个小小的蛮王,敢让我们大人去见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属下以为,根本不必理会他,相信以我们荆州的实力,他也不敢动我们的人”
司马休之忍不住插口道:“王大人的意思是要眼看着谯纵坐大?”
王镇恶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蚕食”
之前路强曾不止一次要众人谈对付蜀中的想法,王镇恶却始终没说出什么,今天怎么突然冒出这个主意来?
蚕食的意思谁都懂,可究竟要如何蚕食,却得要他自行解说了。
“集中力量,一战拿下白帝城,然后以白帝城为据点,屯集重兵于此,白帝城为巴东郡门户,只要拿下这里,巴东郡就是我们囊中之物,而巴东郡又是蜀中在大江之上的门户,谯纵必然也会在这里集结重兵,以防我们从水上攻入蜀中”
“攻占白帝城后,我们不妨先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时,再一鼓作气杀入蜀中,扫平谯纵”
不能不说王镇恶的这个办法也不错,荆州需要的就是厚积薄发,在身后还有刘裕这个不稳定因素存在的情况下,蜀中就如一个泥潭,弄不好是很容易陷进去的。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路强,该说的都说完了,毕竟他才是决策者。
路强早已想好该说什么,清了一下嗓子,道:“谯纵知道实力不如我们,对我们避而不战是有可能的,但要说因我荆州的名头而害怕,却有些不现实,因为我们之间一仗还没打过,另外桓玄作为我们的敌人,正是他可以利用的盟友,他竟然毫不犹豫地与之划清界限,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打白帝城?还为时过早,但必要的威慑还是要的,起码让他们不敢在江上活动,保持我们水军的绝对优势”
“另外,再给谯纵去信,我要他的实际行动,拿桓玄的脑袋换我们解除对大江的封锁”
说到这,路强停了下来,他要说最后一点了,也是众人反对最激烈的一点。
缓缓道:“我已决意去见摩脱”
伸手压住暴起的众人,继续道:“当然,我不会进山去见他,这涉及到一个尊严问题,所以我打算在宁州的山中与之见面”
“我常常在想,如果汉武雄风仍在,胡人的铁蹄还敢踏入中原半步吗?人最可悲之处,不是没有实力,而是在不知道自身实力的情况下仍妄自尊大,不错,我们今天是有了些实力,可以不惧那些所谓的蛮夷了,可我们能把他们全杀光吗?以汉武之能尚无法做到,我们就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