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天生是“贱骨头”。
也没有人,天生愿意做“贱骨头”。
我之所以“贱”,“贱”得这样义无反顾,是因为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但,一个只有十九岁,刚上大二就不得不缀学的女孩子,没有身份背景,没有特长,没有文凭,甚至连父母都没有,去那儿找很多很多的钱?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找很多钱很多钱的最快捷方式,也不是没有,那就是利用“自身的资源”,去“卖”——做“小姐”。
我甚至,差点做了那样的“小姐”。
——还好,那只是差一点点。
一直都记得,那是一个初秋的晚上。天空只看到一小块,黑的幕,偶尔能看到几颗小星子,远近的夜色,寂寞如深海,绵延不断,马路两旁的树影,无声地在风里挣扎着,缠缠绕绕,像是描绘着破碎。
我去一家叫“大世界”的酒吧,找那个不良的老板。
不良老板姓李。
三十多岁年龄的男子,脖子和手腕上戴着很粗的金链子,有着一张狰狞的脸,布满烟垢的牙齿,矮小,瘦,皮肤有点黑,但一双小眼睛却无比的锐利。
他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一动也不动望向我,皮笑肉不笑。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禁低下头,不安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半晌,只听李老板慢条斯理说:
“米小姐,你应该知道,你哥哥出了这样的事,是他的责任,与酒吧无关,这也不是我所希望发生的。”
我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