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爸那记耳光,江子喻挺有骨气,已有半个月没有回家了。江子喻没有想到,我老爸甩他耳光的那天晚上,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
江子喻再次见到我老爸的时候,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不能再骂他,打他,叫他是“小牲畜”了。
继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已是奄奄一息。她那瘦弱的身子,歪歪斜斜躺在病床上,脑袋旁垂,命在旦夕。
我扑在她身上,抱着她,哭得一塌糊涂。
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之亲,但却疼我,关心我,让我叫“妈妈”的女人。可这个“妈妈”,要离我而去了。
我一边哭一边喊:
“妈妈,妈妈,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呀!”
继母的眼神松散,瞳孔渐渐的在扩大,望着江子喻,目光又再落到我脸上,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后来,继母什么也没能说。
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老爸和继母遗体火化的时候,穿了一身素白的我和江子喻,神色悲哀,站在殡仪馆的火化炉外面等。黄昏时刻,太阳慢慢下山去,妖娆的夕阳,有一种堕落绝望的美丽,风轻轻地吹过,清凉而幽深。
不远处,有一股浓烟,直冲云宵,然后在半空中,又渐渐的散去。
暮色苍茫,我和江子喻的心情,都十分的沉重。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抱了江子喻,嚎啕大哭了起来——从此,我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从此,我和江子喻,就要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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