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说:“跳楼!跳楼最直接。”
林洋洋踌躇:“如果跳楼不怕,却变成残废了呢?那样更加生不如死。”
“可以跑到高点的楼去跳。”我想了想,又再说。
“高点的楼跳下去,岂不是摔死肉桨?”林洋洋顾虑多多:“到时候四分五裂,身体凑不全,多难看。不不不,我希望,就是死,也要死得漂亮点。”
“割腕。”我想了另外的办法。好像自己,也要寻找死的方式那样,我说:“割腕,让血流干后死。”
“是不是很痛?”林洋洋紧紧皱着眉:“应该是很痛,我怕痛。”
“上吊也行。”我又再说。
“上吊死了,舌头伸出来,变成鬼了,是不是舌头不能缩回去?”林洋洋担心。
“那吃老鼠药。”我说:“要不,喝敌敌畏也行。”
“听说,吃那些,肚子痛得厉害,准备死的那段时间,很痛苦。”林洋洋把头摇过来,又再摇过去,仍然踌躇着:“着着自己的一生,够痛苦的了,要死的那刻还痛苦,真的不甘心。”
我看了她一眼:“前怕老虎后怕狼,这样不行,那样又担心。你到底要不要死?如果不要,那就好好活着,活到自然死。”
林洋洋一脸的悲怆:“但我还是想死,人生一点乐趣也没有。”
是,人生,一点乐趣了没有——自从江子喻成了植物人之后,我也常常这样想。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甚至,我还想着,抱了江子喻,从高楼跳下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和林洋洋,你一句,我一句,絮絮叨叨说了大半个晚上,后来夜深了,酒也喝足了,两人便相搀着,蹒跚走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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