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呵欠中,程一飞一杯红酒喝完了。在我又一个呵欠中,忽然听到“啷当”的一声响——原来,程一飞把手中的高脚玻璃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玻璃杯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了无数片。
程一飞生气了。
程一飞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我吓得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程一飞走到我跟前,微微的俯下身子,然后一声不吭,冷冷的盯了我看好几分钟,脸上的表情恼怒的同时,又带着一种莫测高深,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眼睛后面闪烁着,令人看不透,猜不着,难以捉摸。
我心惊胆战。
可是呵欠,还是止不住。
终于,程一飞“哼”了一声,站直了身子。随后,他没再看我,而是不发一言,大踏步的走出了画室。
程一飞没说要到哪儿去,也没让我休息——有时候,我不是不觉得,程一飞挺法`西`斯的。他的脾气古怪,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他生气的样子最可怕,那如凝霜般的目光,几乎要把人置于死地。
程一飞虽然走了,可我没敢动,坚持着做那个恶心的造型——老老实实趴在地上,老老实实坚持着把臀部高高翘起来。
如今,我的脸皮已练得老厚,面对着程一飞,再不堪的造型,不知不觉中,我已变得麻木,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羞耻和屈辱。
我终于不打呵欠了。
我的周围,堆满了黑色仿真曼陀罗。颜色鲜活,型态逼真,甚至发出了淡淡的清新花香,用手触摸,有着娇嫩的手感,滑润,细腻,柔和,仿真程度可以假乱真。
曼陀罗也称为情花,有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