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
“坏了!如果真是这样,沈队长的妻儿恐怕就……到那时……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怎样了……”
古月莫名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因为这个时候,他更加动弹不得。
明明已经有了端倪,明明已经有了目标,可他拿什么去拼呢?
警局?青帮?还是自己那帮兄弟?
“虽然看到你这么无奈还是第一次,不过感觉真的不错,你这小家伙到底还是有点同龄人该有的样子啊……不过,这事的确很大,我也没工夫继续欣赏你的愁眉紧锁了。
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事我们替你去办。”
老狐狸般的微笑又浮现在了陈焱章的嘴角,古月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他此时能够依仗的,也只有眼前这家人了。
正如他突然跑过来的目的一样,因为涉及到日本人的秘辛,这些人才是更专业的。
不过这家人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属于国共两党,如果是帮忙查一查,或许不用考虑太多,可眼下如果真的有证据,给谁呢?
“凭什么就一定是给你啊,我也能把人给救了!”
果不其然,陈敬文有点不乐意了,因为这个证据的作用可大可小,可不能轻易决定归属。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能针尖麦芒啊?我就一句话,拜托你们先把人给救了好吧?至于东西,如果真的有,而且能到我手上来,我直接放你们这餐桌上,其他的我一概不过问了,反正这事我不能真的牵扯其中,不然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一直没说话的陈沁心,此时倒是觉得古月的说法更在理,毕竟时间不站在自己这边,很可能最后的机会已经在这样的争执中流逝了。
一想到如此,她便不由焦急地看向了自己义父。
陈焱章自然察觉到了自己女儿的表情,心中苦笑摇头,“行,就依你,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壁上观吧,一旦我们发现沈队长家里真的有特务盯梢,这事就**不离十了,届时你可以理解为这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一般无二。”
留下沈队长家地址之后,古月带着齐小飞离开了陈府。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全是怅然,因为那种无力感依旧挥之不去。
而他很清楚自己这份无力感到底由何而来。
其实就是“作茧自缚”罢了。
如果他真的能抛家舍业就这么冲过去,未必不能成事,可他能吗?
“牺牲”二字对他自己而言,实在是太重了……
他想多做点事,可他有太多的羁绊无法割舍,更不能去坑害。
所以他只能缚手缚脚,把一切都弄得十分复杂。
可是,他见过的那些国共两党的人,这些人就没有父母妻儿没有心中挂念么?
就说陈焱章自己,怎么就舍得让自己女儿去出生入死?
说到底,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为了国家民族的大义可以舍生忘死的大英雄大豪杰。
而古月很有自知之明,他自己实在远远不够的……
“少爷……”
准备开车的齐小飞察觉到古月的表情,心有不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事,先回家吧。”
既然陈焱章已经信誓旦旦地接下了,就应该值得期待。
更何况,他说的很清楚,如果真的如分析那般,这件事就不是古家也不是警局的事情了,而是确确实实属于国共两党,属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重大事情,到底该怎么利用,又怎么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都不是古月可以想清楚的了。
而就在古月快到家的路上,突然闪出一个黑影,好在齐小飞反应够快,不然肯定撞上了。
“什么人不要命……”
正要探出头大吼大叫的齐小飞突然噤声了,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拿出了一种标识,即使古府里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特殊标识。
下一个瞬间,这人已经走到了古月的窗边,“大少爷。”
刚刚稳定身形的古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发现什么了?”
“有人盯梢,黑衣黑帽,前二后二,杀是不杀?”
一听这种描述,古月心中一拧,看来最坏的推论出现了。
“盯着他们,如有异动,不要留下痕迹。”
“是!”
应答之后,这人重新把黑色罩帽戴好,便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少爷……这就是……那些人吧?”
齐小飞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不过一点也没掩饰他自己的兴奋。
“父亲他们江湖上的朋友,我也只认识这一个,下次见到人家态度好点。”
“额……好的……啧啧,刚刚那身法真就是快如闪电形同鬼魅了!恐怕海哥他们也望尘莫及,要是能学一学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