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谢蕴走出浴室,脖子上架着毛巾。</P>
“没什么。”安梦连忙一骨碌坐起身来,目光不知道往哪放。</P>
谢蕴没穿上衣!</P>
他露着肌肉分明、线条紧致的上半身,莹润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光晕。</P>
“你……”安梦喉咙发干,声音有点变了调,“怎么不穿衣服?”</P>
【臭流氓!】</P>
“不想穿。”</P>
“……”</P>
见她无语凝噎,谢蕴反倒笑了,他用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说:“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P>
“……”</P>
“既然结婚了,那……”</P>
“第一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井水不犯河水。”安梦说着,眼珠子却粘在谢蕴身上有点拔不下来了。</P>
谢蕴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就要往她这边走来。</P>
见他我行我素,安梦舌头仿佛打了结:“你,你说话不算数!”</P>
“你应该讨厌我的,”她苦口婆心劝道,“我作为你的未婚妻,还没结婚就给你带了好大一顶绿帽子。”</P>
“嗯。”谢蕴越走越近。</P>
安梦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难道喜欢绿帽子吗?”</P>
【没看出来啊谢蕴,你居然有绿帽癖!】</P>
【我承认我是想看看,可是看看又不犯法!】</P>
“不喜欢。”谢蕴走到跟前,在床边坐了下来,身上清新的沐浴露味道飘了过来。</P>
“那你……”</P>
“谢夫人,”谢蕴将毛巾甩到一边,语含戏谑道,“是谁说要改革自新的?”</P>
安梦被那一声“谢夫人”搞得脸腾地红了,手足无措道:“那,那也不应该这么快!”</P>
“感情,感情基础需要建立,”她把舌头捋直,给谢蕴讲道理,“我们才结婚几天,不能做……做这种事情。”</P>
“做什么事?”谢蕴一挑眉,盯着她问。</P>
“我,我……”安梦在他的逼视下,越发无地自容,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P>
谢蕴突然身体前倾,靠近了一段距离,安梦暗暗捏紧拳头,想着谢蕴要是敢凑过来,她就暴打他一顿。</P>
做任务是做任务,可她还没想过为任务献身!</P>
谢蕴却避过了她,灵活地翻到了另一半床上,忽地爆发出笑声。</P>
“……”</P>
片刻后,他抑制不住笑意地说:“我只是想说,既然结婚了,是不是应该到你父母家里去一趟?”</P>
“你想哪去了?”</P>
“……”安梦呆若木鸡地看着他笑,一口气涨在胸口,噎得她上下两难。</P>
【啊啊啊啊啊这个狗男人,他故意的吧!!!】</P>
【父母家…可这父母我也不熟啊怎么办?】</P>
谢蕴脸埋在浴巾里,还在兀自闷笑,听得安梦越发恼羞成怒。</P>
同一时刻,何家。</P>
何母浑浊眼珠盯着何家立,语气哀怨:“家立,你怎么能辞职啊?”</P>
她嚎啕大哭,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蜿蜒而下:“你这是要逼死我啊,什么也不说,工作也不要了,我还怎么活?”</P>
何家立垂头坐在椅子上,盯着地板砖,一言不发。</P>
“妈供养你读了多少年书,眼看就要熬出头了,能指望能靠儿子过上好日子了,你怎么能突然辞职?”何母用枯瘦的手抹了下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P>
“你大姨家的那个儿子,人家博士马上要毕业了,现在倒好,你连工作都没了,要我怎么在亲戚面前抬得起头来?!”</P>
何家立浑身绷得僵直,紧紧捏着拳头,母亲的指责和哭泣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令他喘不过气来。</P>
可他又能怎么办!</P>
如同往日一般,今天他照常去单位上班。</P>
可从进门开始,遇到的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非常奇怪。</P>
何家立没有多想,可等他坐到工位,却隐约听到三两个同事扎堆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还对他指指点点。</P>
等他去问,他们又做鸟兽散,面带讥讽笑意,却什么也不说。</P>
整个过程中,何家立简直是像被火烧了屁股,坐立难安,莫名糟糕的预感在他心头盘旋,挥之不去。</P>
果然,没过多久,他便被上司叫到办公室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