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了又怎么样?”王国栋不耐地看一眼软弱的妻子,粗声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小霍刚才说了,你写的那个什么小说,版权合作谈给谢家了?”</P>
钱朵用眼刀狠狠剐一眼霍闵轩,他嘴倒是挺长!</P>
“我想谈给谁就谈给谁。”</P>
王国栋皱起眉:“成何体统!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放着小霍不合作,反倒是要跟他的对头合作!”</P>
“霍闵轩是内人吗?”钱朵掀了掀唇角,嘲讽道,“爸,你要是实在喜欢,你可以跟他结婚。”</P>
王国栋被她噎得半晌没说出话来。</P>
鸦雀无声的短暂寂静中,门铃被摁响了。</P>
钱朵精神一振。</P>
看了她一眼,钱秀雅走到门前,犹豫地问:“谁呀?”</P>
门外响起一个年轻的女声:“阿姨,我是钱朵的朋友。”</P>
安梦来了!</P>
钱朵雀跃起来,连带着霍闵轩那张脸也不令人那么生厌了。</P>
“朋友,什么朋友!”王国栋却泼了她一瓢冷水,忿忿道,“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P>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十分之大,用喊来形容或许更恰当,简直就是故意说给门外人听的。</P>
霍闵轩歪着嘴角在笑,那笑容简直让人看一眼,就油然而生一种想打他的冲动。</P>
“爸!”钱朵一着急,疾步走过去,避开钱秀雅,就想自己开门。</P>
可门还是锁着的,她打不开。</P>
门外安静了下来,静到钱朵觉得方才安梦的声音只是幻觉。听起来,来者像是走了。</P>
钱秀雅目光征询性地望向王国栋,很快便离开门,返回了客厅。</P>
钱朵:“……”</P>
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妈,在关键时刻是指望不了一点。</P>
片刻后,那个年轻女声却又说话了:“阿姨,钱朵都和我说了,你们把她锁在家里的事了。”</P>
王国栋没想到这人还没走,脸上的肉一抖,大喝道:“少管闲事!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管!”</P>
门外顿了顿,正当王国栋以为她要偃鼓息旗了,那人却问:“您是钱朵的爸爸吗?”</P>
油盐不进!王国栋哼了声,不搭理了。</P>
他今天怎么说也不会开这个门,无论钱朵搬什么救兵来,都没有用!</P>
清早的空气透着湿凉气息,安梦盯着面前透着决然拒意的大门,和一直默然不语的谢蕴对视一眼。</P>
谢蕴侧脸霜白,隐在天光乍现的初晓清晨中,显得神色格外飘渺。</P>
安梦动了动手肘,将他满脸的不食人间烟火捅了个对穿。</P>
满意地看到谢蕴露出吃痛表情,她压低声音:“要不,你说句话?”</P>
谢蕴倒不是有意做出一副四大皆空的表情,主要是起的太早了——他还没睡醒。</P>
能强行打起精神一路把车开到这,已经尽力了。</P>
看着谢蕴像个锯嘴葫芦一样,又是无精打采的表情,安梦知道他是指望不上了。</P>
【就这么缺觉?】</P>
算了,她还是自己来吧。</P>
“阿姨,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安梦扬高声调,“你觉得女孩不堪重用,还是丈夫、儿子靠得住。”</P>
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安梦再接再厉:“只不过,您以为的,却并不都是事实。”</P>
那女孩的声音隔着厚厚的大门,依旧十分清晰。</P>
顾不上去看丈夫是什么表情,钱秀雅先是一愣神,她说的是什么意思?</P>
“让保安赶她走!”王国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我物业费交到狗肚子里去了?”</P>
他这句话声音也很大,门外人绝对一听一个准。</P>
又静了片刻,门外却换了个人说话,他声线略显沙哑:“我是谢蕴。”</P>
坐在沙发上的霍闵轩一直悠哉悠哉地在看热闹,此时神情显露出些意外。</P>
谢蕴清了下嗓子,懒洋洋道:“要问我和我夫人是怎么进来的,因为我在这有点房产,也算是这的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