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从来不是靠认识了多久来判断亲疏远近的，毕竟有的人倾盖如故，有的人白首如新，谁说的准呢？】</P>

谢蕴的视线蜻蜓点水般在安梦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飘向废旧化工厂远方的地平线。</P>

“我从来没对她做过不好的事情，她怎么会……”说着说着，姜慕华眼中流下泪来。</P>

“别哭啦，”钱朵插嘴道，“对待恶人自然就要用恶手段，你光哭有什么用？”</P>

姜慕华止住抽泣，惊异道：“鸢尾？！你怎么也来了？”</P>

“来凑热闹。”钱朵答。</P>

姜慕华：“……”</P>

安梦对姜慕华道：“这笔账，你难道不想好好算算吗？”</P>

她虽像是在对着姜慕华说话，眼神却飘向了周屿城。</P>

“算，”周屿城咬肌紧绷：“必须算，不算我是孙子！”</P>

姜慕华被他怒气勃发的语调吓得打了个战，小声说：“我要再问问方薇，我不想冤枉她。”</P>

“行。”安梦倒也没多说什么，是与不是，姜慕华撞到了南墙，自己便会死心。</P>

闹剧一场，几人快要离开时，钱朵被安梦叫住了：“等下！”</P>

钱朵顿住脚步，转身面向安梦：“你有话要说吗？”</P>

“对，”安梦笑了笑，“我这两天，不是在看《青衫》嘛，就想问下，你写《青衫》的灵感，是怎么来的啊？”</P>

钱朵倒是没想到她要问这个，思忖几秒后答道：“不怕你笑，《青衫》的灵感来自于做梦。”</P>

“做梦？”安梦暗暗捏紧了手指。</P>

【钱朵怎么也是做梦？】</P>

钱朵眼神微露异色，很快便接着道：“当时我做梦，梦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青色衣袍的人，当时给我的感觉很奇妙，醒来后就立刻写了这本书的大纲。”</P>

“这样啊，”安梦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又问，“只有一个吗？那你梦见的是碧华还是青泽啊？”</P>

“我也不确定，”钱朵说，“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不太确定梦见的只有一个人。”</P>

安梦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放过钱朵，转身离开了。</P>

盯着安梦的背影，钱朵心下疑惑，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道安梦也做梦了不成？</P>

她写的小说有这么大魅力吗，梦里都在想？</P>

回去的途中，周屿城、钱朵、姜慕华坐一辆车，谢蕴和安梦一辆。</P>

谢蕴就等在不远处，见安梦满脸沉重神色地走过来，神色一怔：“和钱朵说什么了？”</P>

脸色这么难看？后半句他没说出来。</P>

安梦说：“聊了聊《青衫》。”</P>

可她的表情，哪里像只是聊小说的模样，分明布满了解不开的迷思和苦闷。</P>

谢蕴不动声色抬脚往前走，安梦果然随之跟上了他，垂着头机械地走在后面。</P>

【青衫讲的是碧华仙尊的故事，我梦到的“师父”也是碧华仙尊。】</P>

【怎么就这么巧呢？】</P>

【我……】</P>

“别想了。”谢蕴的步履越来越慢，忽然打断道。</P>

“……”安梦被惊得浑身一抖，下意识道：“你怎么——”</P>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