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眼角眉梢都是惊喜的笑意,看上去竟然比得知自己是解元要高兴激动得多。</P>
他问郁檀琦:“檀琦是要给我做大婚之前的贴身衣物吗?”</P>
她轻哼:“不然呢,我闲着没事做吗?”</P>
他看着手中她的一双小手,眸光无比爱怜。</P>
“你的手从未做过针线活,我也不舍得你为我做这些。”</P>
她故意道:“那我不做了?”</P>
郁檀琦以为姜时会着急,毕竟这是传统的婚俗。</P>
男子收到女子亲手做的贴身衣物,穿在身上,不仅代表着两人感情很好,也代表着女子会是一个很贤惠能干的娘子。</P>
郁檀琦并不想当一个贤惠能干的女人,这样的形容是男子用来束缚压迫女人的手段,看似是对女人的称赞,实则是变相的欺凌。</P>
谁说女人一定贤惠能干,为男人洗衣做饭,累得半死半活不说,还要生孩子,防男人被外面的女人勾引。</P>
郁檀琦想不明白,贤惠能干能带来什么好处。</P>
好名声都是假的。</P>
姜时却并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反复点头温柔道:“你不用做,我帮你做。”</P>
郁檀琦一怔,“这你怎么帮我做?会不会不太好?”</P>
“怎么会不好,夫妻二人本是一体,谁做都一样。”</P>
“我还没嫁给你呢。”</P>
“你总归是要嫁给我的。”</P>
姜时这样说,郁檀琦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P>
她好像并没有为姜时亲手做过什么东西,反而是姜时一直在给她做东西。</P>
先是下厨,后是胭脂,到现在他竟然还要帮她做针线活。</P>
一想到姜时那双节骨分明的手用来拿针线绣花,那画面太美,她连忙打住想象。</P>
“不着急,你先为春闱做准备。”</P>
或许,她也不是不能够为了他学女红。</P>
姜时温声道:“我闲暇时便可以学做针线。”</P>
他不只是说说而已,此后的每一日,他都会用半个时辰来学针线。</P>
郁檀琦看得心疼,想要阻止他,却被他拒绝。</P>
一旦郁檀琦想要拿起针线,他长手一伸,不让她碰到针线。</P>
“檀琦的这双手这么好看,可不能被针扎得满是孔。而且你那么怕疼,我怎么忍心让你为了我被针扎疼。”</P>
“可你被针扎出血,我也会心疼。”</P>
她看到他指腹上被针扎出的血珠,满眼心疼。</P>
“没事,不疼。”</P>
他在纸上擦去血珠,又开始学穿针引线。</P>
她在一旁看着又心疼又无奈。</P>
而他却兴致勃勃。</P>
“我想先给你绣个香囊,在除夕之前送给你。”</P>
如今已是九月,深秋萧瑟。</P>
天色暗得早,郁檀琦怕姜时晚上开灯学针线,一直盯着他,督促他多看书写字。</P>
每日姜时送她回屋就寝,她整个人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白嫩圆润的脑袋,也要盯着他严肃道:“回去就上床就寝,不准看书写字,也不准偷偷学针线。”</P>
姜时失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P>
“好,我听你的,睡吧。”</P>
郁檀琦看了他好一会儿,不放心又道:“要是被我发现你没听我的话,我会很生气的。”</P>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粉嫩的脸颊,低声道:“你放心吧,我不敢不听你的话,睡吧,已经很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