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就能知道这么多的信息,能看出来么,他嘴上少把锁。”
云琛忽然笑了起来,妈妈嘴里的夏丰年,永远像个英雄;杜娟姐嘴里的夏丰年,怎么像个小孩。
她指尖抚过上一句话,轻声询问:“你说杜鹃姐说的是真的吗,夏丰年是因为被困住,才没有回来……”
华亭不知如何作答。
接下来李杜娟没有再说关于夏丰年的事。
“你流着你父亲的血,拥有和他相同的能力。或许未来有一天,你会被推着走上你不想走的路……”
“你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没有任何人可以逼迫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翻回前一页,牢记那句话,然后扔给他们。”
“末世的眼泪并不值钱,末世的人没有性别之分,除了信任的人面前,不要流露出你任何软弱的一面。”
“云琛,共勉。”
这是李杜娟对云琛说的话,似乎也是对她自己说的话。
云琛谨记。
她把看完的纸放在最下方,继续看剩下的内容。
还有很多没看的,杜娟姐真的给她留了很多的话。
“你信里说希望得到我的指导,这里是一些我的战斗心得,不仅仅是和鬼魅,还有和人类战斗的方式。”
云琛大致扫视了一遍,关于这部分内容就有足足十几页,其中还有李杜娟的陷阱布置独家手法。
她大受感动,等到白天再仔仔细细地这些内容。
下一页,“你想知道我有没有找到外婆吗?正好这部分日记我一直带在身边。”
她信里的话,杜娟姐全部都看过,而且看得很认真。
云琛说:“杜鹃姐果然是我最喜欢的人!”
华亭立马问:“那我呢?”
云琛回他:“你是我最喜欢的城!”
华亭翘起枝条,趴在她肩上,说:“你快念。”
接下来是李杜娟以前的日记页,字体潦草,小破城还有些看不懂连笔字。
云琛念出日记上的内容。
“20……日期看不清了,大风,我在去外市的路上救下了一对姐弟,年纪都很小,姐姐叫余青霞,弟弟叫余朝嘉。姐姐很聪明,心也很狠,其实不用我出手,她也能解决,她这样的性格能活很久,姐弟两的戒心很重,他们要去茶府。”
可能是做好事确实有好报,我从他们口中得到了外婆的下落,他们先前被外婆收留过,估计是怕我对他们下手,撒谎说外婆在茶府的某个人类据点里,弟弟更心软一点,被投喂一段时间后,对我说了实话。”
“外婆跟着一支流浪队伍,年纪大了,路上染病撑不住,去了,尸体被火化了,领队的人不希望她被鬼魅吃掉。”
“提着姐弟两去核实之后,我感觉自己突然没有了方向。”
“余青霞对我说‘奶奶一直很照顾我,偷偷把自己的食物给我吃,因为她觉得我眼神和她外孙女很像,她希望她这么做,她的外孙女也能被其他这样照顾……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着。’”
“是的,外婆爱我,等我明白该如何表达爱的时候,她不在了。”
窗外雨停了,屋里人脸上却下起了雨。
华亭立马扯过一块布,轻柔地擦拭少女的脸。
云琛嚎得更厉害:“那是擦地的抹布啊!”
华亭:“……”这不是一着急拿错了。
云琛缓了一会儿,她恢复冷静,下一张纸上写着如何用笨办法分辨无名。
“鬼魅确实没有计算能力,无名也没有,但它自己不觉得。让你怀疑是无名的人,当着你的面做数学题目,只要题目具备大量的计算量,它就会露出常人所没有的痛苦。”
“也有意外情况,那人可能是学渣。”
“但就你的情况看来,末世后出生的孩子,受到教育的不多,这个方法不一定有用。”
“无名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它可能伪装成任何人,令人类防不胜防,只能多加戒备。”
云琛叹气,她目前倒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反正这里就她一个人类。
哦,她不是人。
至少不是完全的人。
真是令人伤感。
……
只剩下最后两页纸。
“这是一个只有你能知道的秘密,连城市意志都不能告诉,到了合适的时机,这个秘密才能被揭露。”
云琛念完,肩上的小破城自动远离。
华亭:“我关上感知了。”
云琛阅览纸上的内容,是关于哨塔的事。
为什么哨塔能够阻挡鬼魅的攻击,为什么杜娟姐待在哨塔不离开,为什么哨塔突然塌陷,杜娟姐又为什么能从哨塔里消失……
看完之后,云琛将其折起,打开煤油灯的灯罩。
火光映映,她瞳孔倒映着纸张燃烧的景象。
华亭闻到味道,他问:“你看完了吗?”
云琛“嗯”了一声,“你可以过来了。”
华亭好奇地问:“是什么?”
云琛一摸他的藤蔓,躺上吊床,说:“是一个我们现在都不能去触碰的秘密,晚安。”
华亭乖巧地趴在她枕边,不再多问。
“晚安。”
枝条拉起窗帘,窗外乌云散去,月色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