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过年了,一来因为刘瑾说要承包皇店让朱厚照起了心思,二来他让东厂整顿京城治安也不知落实得怎么样,朱厚照索性带着钱安和吴杰上大街闲逛,也顺带了解一下京中的市况。
还是有了改变的,至少大街上的闲杂人等少了,就是那种一看着眼神就比较邪,轻身轻脚跟在别人后面,打量什么都像打量猎物的没事人。
街道也相对以前变好了些,至少没有黑尘幽浮了,也许是下了雪的原因,被掩盖住了吧。
反正朱厚照坐在马车里,也不用脚沾地,多多少少隔了一层,相对感觉良好。
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逗逼幕友又给他甩脸了。
“照哥,是不是看着感觉特别好?”
“朱厚照,你治下的样子能达到这种水平吗?你信吗?”
“照照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我信了(手动狗头)。”
“告诉你个笑话,大明朝没有流民,没有乞丐,安居乐业,人人有功练。”
“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我懂,但人人有功练是什么鬼?”
“面子神功,马屁功夫,忽悠大法。”
“不就是领导下来了做表面文章嘛,这事我熟。”
“请你再组织一遍语言,不,你不熟,你没见过!!!”
“这是大明朝啊,史书上写着呢,严嵩就干过将所在京城的流民乞丐全赶出场,这样场面就好看了。”
“严大哥说徐阶徐小弟也干了。”
“别吵了,都干了,大哥不说二哥,所以奶照的手下也一定干了。”
朱厚照被幕友们刺激到了,出离愤怒,他寒着脸问钱安:“你哥呢?”
钱安也被吓到了,支支吾吾:“我哥……我哥……我哥最近几天在跟着谷太监,丘太监转了东厂,谷太监就让我哥去西厂听用。”
朱厚照当即下令:“让你哥来见朕,另外,去东厂。”
钱安跑得比兔子还快,朱厚照则带着吴杰杀奔东厂。
但他还是想到了些事:“吴杰,赈灾是通政司的事吗?”
吴杰答得快,这些日子他可是做好了功课的:“赈灾确实是通政司的职事,还正好是微臣职下,而且眼见大雪压枝,臣已经向户部行文,通知仓场调拨米粮,又让太医局准备好了药材,可今年无灾可赈,因为灾民都不见了。”
朱厚照咬牙切齿:“不是赶出城了,就是划定了片区看管起来了,朕不说还好,一说倒是连累了这些流民乞丐。”
也不是朱厚照有多高尚,而是幕友们告诉他了,今年冬京中有疫情。
因为寒冷生病冻毙,又无人收尸消毒的话,可不就是个大毒仓嘛。
到了东厂,朱厚照直直地往里闯,吴杰拿出了腰上的蟒玉,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