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门获得了来自魔尊的资助,但是除了张青的房间莫名其妙地被装修了一下,其他地方都没有变动。
张青想了想也就知道原因了。
天山门只是个小门派,坐落在大陆中央的天玄派势力范围内,归属于天玄派管理,周围也是有许许多多和天山门同样的小门派。
这个地方,可好可坏。
好是好在和平安稳,几百年没出过什么大动静,各家各户都能安心发展。
但坏在和天山门一样规模的小门派太多了,也太挤了,修炼资源都得靠抢。如果哪一家突然发达了,其他门派立马就会知道。
难免会有人出坏心思,动手动脚。
“所以咱们即使有钱也不敢花,就是怕被盯上?”张青盘坐在一块巨石上,单手撑头,身子微微歪斜。
想来自己房间被装修了也是易曲生和金素儿心怀愧疚,但又不敢大张旗鼓让自己暴露出来。
金素儿将一颗灵种埋进土里,小手轻轻抚过土堆,输入一丝绿色的灵力。“嗯,不过天玄派命令要求禁止内斗,违者将被其他小门派瓜分所有资源。
除了禁止内斗,还有禁止滥杀无辜凡人,禁止故意坑害其他门派等等,都会导致被抄家。”
金素儿叹了一口气,不满地嘟囔:“都这么低调了,还是被盯上。”
“抄家啊……”张青微微坐起身,“如果有人动了歪心思,不能上报给天玄派吗?”
“唉……哪儿有那么容易。”金素儿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小巧的身体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山高皇帝远,等天玄派派人下来整治,黄花菜都凉了。”
张青挑挑眉:“那他们定下这规矩有什么用?”
易曲生提着水壶走了过来,语气颇为不屑:“呵,能让他们好好威风一番,灭掉肇事的门派,顺便带点儿好东西回去。至于已经受到迫害的门派……”易曲生将水壶倾斜,看着清水缓缓流出,“多半已经被瓜分干净了,他们不会费劲儿去替人家重整旗鼓,更不会去找有没有幸存的受害者。”
只管灭口啊。
“那肇事的门派就不怕被灭口吗?”张青还是很困惑。
“怕呀,天玄派刚开始管理这一片的时候灭掉三四个,后来都学精了,偷偷摸摸地搞事儿。”金素儿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蹦蹦跳跳地从药田里绕出来,小心翼翼地注意脚下埋好的种子,以防被踩到。
“还记得上次大师兄被下药的事情吗?”金素儿一屁股坐在张青身边,张青递过去一壶水给她喝,待她咕咚咕咚喝够了,抹抹嘴继续讲:“呼……给大师兄下药的弟子不是我们天山门的,其他门派插进来的奸细,想要离间大师兄和二师兄。”
张青微微蹙眉,略感恼火:“为何要坑害我们?我们明明没招惹过他们,也不曾展露什么钱财和资源。”
金素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娇俏的脸染上一丝愁绪:“青青,在修真界,老实本分就代表弱小可欺……何况我父亲不在,现在的天山门在旁人看来,正是摇摇欲坠的时候。”
张青抿唇,躺倒在巨石上,看着清透的天空。
“好人真是难做啊……”易曲生浇完水,也坐在了巨石边上,懒散地念出张青的心里话。
惹得张青剜了他一眼。
但易曲生却没心没肺的低笑起来。
当奴隶的是他,但为难的却是张青。
张仑灵多少有些不了解自己的宝贝女儿了,张青并不需要一个奴隶黏着自己,她更喜欢独自美丽。
反观易曲生,他本就喜欢贱兮兮地往人雷点上蹦哒,有了奴隶契约之后更是与张青形影不离。
好烦人的狗皮膏药。
张仑灵还不知道,自己的风评在女儿那里库库掉。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易曲生修炼的话,她能分一杯羹,但易曲生并不是什么勤于修炼的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张青都怀疑他筑基的修为有水分。
虽然三人唠的话题很严肃,但不妨碍金素儿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