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从心中来,兔子吃得更快了。
萧银浦听到两人在后面嘀咕,也不在乎,那双温柔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正在领路的金素儿。
随着身边叽叽喳喳的鸟雀和路边树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多,几人加快脚步,在被各种动物包围之前,钻进山顶药田旁边的议事厅,关上门。
随后易曲生掏出一个外形似卷好的白色布料的法器,拽住布料的一端轻轻挥动,那卷布料便在屋内沿着墙壁铺展开来,最后形成一个半球的透明结界,将四人笼罩。
“师侄炼的法器越来越好了。”萧银浦抬头看着结界,发自内心地赞叹。
“谢师叔夸赞。”易曲生收回法器末端,毫不谦虚地收下赞美。
随后他朝张青点点头,张青会意,抱着兔子轻轻一跃,跳到三四米高的一个天窗上,打开窗户爬了出去。
易曲生把法器交给金素儿,行了一礼,从大门退了出去。
张青负责在暗处,易曲生负责在明处,守着这个不大的屋子。
屋内只剩下萧银浦和金素儿,男人顿时心下明了,脸上也严肃起来。
看来是出什么事儿了。
天山门的议事厅不大,屋内仅有一张圆桌,此刻上面摆着些可食用的灵果灵植。
修士都会辟谷,凡间的饭菜用不上,但为了好好招待萧银浦,金素儿还是找了些可食用的东西。
父亲教她的,饭桌上好议事。
“师叔,这边坐。”金素儿笑容甜美,“师叔还请不要介意我们如此谨慎,毕竟情况有些特殊。”
萧银浦叹了一口气,坐在金素儿对面:“无妨,说说看吧,出什么事了?”
……
张青蹲在屋顶,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几个弟子叽叽喳喳。
萧银浦来做客,对天山门而言是件愉快的事情。这一天他们不用做课业,不用被逼着去修炼,只用招待好萧银浦就行了。
虽然有些夸张,但金素儿和她的掌门父亲都是这么规定的。
可见天山门对萧银浦的重视和信任。
“青青。”易曲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让张青愣了一下。
“师兄?”张青左右张望,面具有些限制视野,她转头的幅度让身后的银杏叶像披风一样摇晃。怀里的兔子被抽走食物,不满地哼哼了几下。
“别找了,是密室传音,我还在门口守着,等你筑基之后我教你这道法术。”易曲生通过神识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压不住嘴角。“你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张青心下了然,又把银杏叶塞进兔爪里,堵上它的嘴。
为了防止还有没被他们抓出来的奸细偷听,易曲生和张青正在看守议事厅。但张青觉得只要有易曲生一个人就够了,他的神识充足到可以直接笼罩住议事厅。
非说要自己来保护他,就算是奸细,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在天山门刺杀天山门大师兄吧?
矫情的器修。
“咳咳……青青,我听得见。”
“……噢。”
易曲生都不好意思了,其实他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要拉着张青一起看守,但他就是不想一个人呆着。
可能是奴隶契约的问题,不,一定是奴隶契约的问题!
“师兄。”张青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易曲生回过神来。“怎么了青青,有情况?”
“没有,我只是感觉很不好。”张青低头,指尖埋在兔子的绒毛里,“失忆,加入天山门,修炼紫雷,遇见父亲……还有现在处理奸细,没有一件事是我主动做的,好像有什么在推着我走。”
“你还记得遇见我父亲的那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