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移驾垂拱殿路上,赵惟吉私下宣了几位大臣于垂拱殿左侧的宫殿选德殿等候,其中包括丞相潘仁美,将军杨业,王爷柴荣,还有一个翰林院士陈尧佐。而辽国使者元昊泽和琳叶公主则在太监李德海的带路下,来到垂拱殿里,不同于别的宫殿,这座宫殿本就是为了接见外臣和设宴所筑,一进入厅内,便可以感受到它的宽大和气魄,座位被安置在两侧,中间一条宽广的道路则是专门为歌舞表演而设置。面对着殿门的座位则是皇帝的专属位置,桌长六尺,宽两尺半,足足有三尺高,一条条活跃生姿的龙纹盘绕着,镂空的雕刻技术,让龙纹栩栩如生,仿似腾云驾雾般,象征着皇家显贵的身份和帝王的气魄。
“元大人,琳叶公主,皇上换件衣服就过来,劳烦二位在此地等候片刻。”李德海俯身尖声道。
“有劳公公带路。”琳叶公主柔声回道。
“公主哪里的话,这些是小的应该做的。”不知为何,李德海觉得这琳叶公主的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旋即俯身说道:“您二位先坐着休息一下,有事吩咐小的即可,小的就在殿外候着。”
“公主,你可要记住,你此番前来的目的。”元昊泽低声提醒道。
“不用元大人你提醒,本宫记得很清楚。本宫不过可汗的一枚棋子,棋子该做的事情,本宫比你还清楚。”琳叶公主故意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已经愉悦极了,要知道,如此一来,他不仅可以摆脱那耶律贤,更是可以留在赵惟吉的身边,至于细作,那不过只是耶律贤的异想天开,她叶蓁已经伤害过赵惟吉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元昊泽轻哼一声,道:“昊泽也不听从可汗的命令,公主不必在意。”
选德殿内,赵惟吉坐于书案前,而潘仁美他们几个则是站立在赵惟吉的面前,你一言我一语,激烈探讨了关于辽国此次突然派使者和公主前来大宋,究竟意欲而在,而关于和亲一说,这公主究竟是嫁于谁?
“众爱卿,别吵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你们可否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赵惟吉被他们几个说的头晕脑胀的。
“皇上,那辽国新王,刚一上位就向我大宋示威,非要娶小女,和亲失败,便挥军攻打我大宋,又不知道什么缘由无辜退兵,现在又假惺惺的派使者和公主前来我大宋,要求和亲,对于这一系列古怪的举动,臣认为必定有诈,皇上,不可不防啊。”柴荣对于那耶律贤点名柴丝言和亲一事耿耿于怀。
“柴王爷,不可意气用事,在下官看来,此次和亲议和倒是好事,若是能与那辽国结秦晋之好,保西北百年安定,不是很好?”陈尧佐说道。
“柴王所说也不道理,若是那公主嫁于皇上,那就不得不防了。”杨业说道:“如此一来,我大宋的很多情报不就被窃取了。”
“杨将军,柴王爷,你们二人是不是太过危言耸听了,那辽国不过说是和亲,又没说把公主嫁于谁,赵氏宗亲如此之多,哪个不行?难道非要皇上?再者,就算她嫁于皇上,区区一个弱女子,能掀起多少风浪。至于陈大人所言之事,本相也甚是认同,若是能与辽议和,签约结盟,定百年之好,至少我大宋至此可以休养生息,而皇上也可以安心推行他的新政,何乐而不为?”潘仁美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收到那耶律贤的飞鸽传书,信里写明,务必促成此次和亲。
“四位爱卿,你们所言都不无道理,罢了,暂且不予理会,你们随朕一同去垂拱殿,朕已经命小李子设宴,为那辽使和公主洗尘,若是朕再不过去,就要说朕故意怠慢了。”赵惟吉摆手示意道。
“是,皇上。”四人难得异口同声道。
借口换衣服,要是出去连衣服都没换的话,肯定会让这辽使和公主觉得赵惟吉怠慢了他们,所以,赵惟吉是用了光速的速度换好了衣服,一袭绛红袍,前后都绣有团龙,比之刚刚那身明黄龙袍让人觉得绚丽不少。
“皇上驾到!”李德海尖锐而又响亮的声音响起。
透过薄纱,琳叶公主能依稀看清眼前这位少年,比之数月前的他,多了几分神彩,肌肤比之前黑了许多,棱角分外分明,高挺的鼻子,薄薄的上唇,还有那小小的喉结,衬得他十分硬朗。当然,赵惟吉是察觉不到,作于左侧的蒙纱少女这么的想法。
待赵惟吉步至桌前,众人齐声高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免礼。”赵惟吉摆手示意他们落座,随即他自己也坐了下来,转眸对着李德海道:“小李子,上菜,奏乐,起舞!”
“是,皇上。”话音一毕,李德海便急急的朝外跑去,不一会,便有太监宫女端着大盘小盘的往殿内而来,待所有饭菜都放置妥当后,便有几个身着紫纱的女子,伴随着美妙的乐声,在大殿的中央翩翩起舞,看的人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