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和他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就这么去了,怎能叫他们不伤心。便是连空气中仿佛也布满了悲伤,原本是一片阳光明媚的天空,此刻居然下起了绵绵细雨,好像是老天都替这英年早逝的少年悲哀。
韩升和杨延昭救出魏云后,第一时间赶到勤政殿,脚才迈进门槛,便听到从殿内传出的哭声,韩升自觉不妙,而后心还突然揪了一下,他疾步殿内,只见众人围在床榻边,他便知高君宝已经不行了,韩升双腿弯曲,身子一矮,‘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地上,双眼涨红,青筋泛起,伸手一边捶打自己,一边道:“君宝,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听见身后的这股声音,赵惟吉猛地转身,来到韩升的面前,伸手指着他,咬牙切齿道:“君宝已经死了,你就是打死自己也没有用,何必在此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真替君宝着想,就好好振作,为他报仇。”这句话,赵惟吉不仅仅是说给韩升听,更是说过狄青他们听,若是他们因为高君宝的死而一盘散沙的话,那飞虎将就此覆灭,又谈何报仇雪恨。
“皇上说得对,我们要振作,只有这样才能替君宝报仇。”杨延昭倚靠在门口,说道。
“君宝,你安心的走吧,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狄青和金东他们伸手拭干泪水,齐声道。
“小李子,你替朕布置一下灵堂,再去买只上等的棺木,等着朕抓了那凶手回来,知道吗?”赵惟吉转身对着狄青他们道:“你们虽朕去书房,这里就交给小李子。”话音一落,便提步朝外而去。
“皇上,等等。”陈嫣然朱唇轻启道。
“然儿,何事?”赵惟吉极力压抑心中的难过,一个男人,绝对不能因为自己难过而发泄到女人的身上。
看着赵惟吉这副模样,陈嫣然心疼极了,不由出声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或许我能替你抓住那人。”
“然儿,我知道你武功高,不过我还是不想你冒险,你便和雨儿一起呆在皇宫,不要让我担心。”赵惟吉说道。
“好,那你小心点。”陈嫣然知道赵惟吉想自己亲手抓住那人,她不想他有心结,所以便没再做他言。
“皇上,你放心吧,我们会替你好好布置灵堂。”宁心雨柔声道。
赵惟吉刚进入书房,才在书案前落座,便厉声道:“关门!”
“咿呀”一声,门被轻轻关上。
“说,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君宝怎么又会身中连弩短箭,又被人震碎筋脉?你们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不是叫你们去抓拿锦瑟,怎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我。”赵惟吉已然遏制不住心中的疑惑,厉声追问道。
狄青上前抱拳说道:“报告队长,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们跟踪那锦瑟,找到了关押魏云的密道,可是,这石室是有一扇铁门,便无其他入口,而铁门上用的是玄铁制作成的锁,天下只有一把钥匙能打开,所以,我们并决定翌日在做行动,随后又连夜弄到了迷迭香,想着,等今日这锦瑟再次进入密道的时候,点燃迷迭香,如此一来,那锦瑟问道迷迭香便会晕倒,到时候,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住那锦瑟和救出魏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锦瑟居然一点都没有吸入迷烟的迹象,却假装晕倒,而君宝上前查看,便被这锦瑟反手扣住喉咙,此后,韩升发动手中连弩,却没想到,那锦瑟如此狡猾,用君宝做人肉挡箭牌,于是短箭就这样射在了君宝的身上,而那锦瑟逃跑时,又重重给了君宝一击,所以君宝才会变成这样的。”
“是我,是我害死君宝的。”韩升又一次‘噗通’跪地道。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现在不是追究是谁的责任的时候,杨延昭,你拿着朕的玉佩速速去城门口,叫守城的将士立刻关闭城门,不容任何人进出,从下一刻去,汴京城内,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到外面去。你们,都随我一起,全力缉拿锦瑟,我要让她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赵惟吉说道。
“队长,就我们几个,我怕…”金东话还没说完便被赵惟吉打断道:“怕,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了,我堂堂大宋皇帝,便是抓一个魔教妖人都抓不住,那我这皇帝还做什么。志成,金东,你们两个,速速去军营调兵,今日之内,我一定要抓住那锦瑟。”
“是,皇上。”金东和包志成齐声回道。随即便转身朝外而去。
此刻书房内便只剩下韩升,狄青,高石,还有赵惟吉四人,赵惟吉拿过一直悬挂在墙上的连环枪弩,说道:“狄青,你去找季勇要些禁卫军,随后便和我们在皇城门口集合,我要亲自带兵端了魔教的窝。”
“是,皇上。”狄青回道,随即便也朝外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