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行走了将近一刻钟,才见到一点点微弱的曙光。杨延昭抢步上前,灭掉手中火折,轻声道:“先别动,我前去看看。”话音未毕,身先动,只见杨延昭灵活的跳跃脚步,轻声轻脚得朝洞口靠近,双手始终环在胸口,做出御敌的架势,待他离洞口只差五步之遥的时候,山洞外的风景却让杨延昭不由惊叹,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
“延昭,怎么了?”刑命问道,却未上前查看,因为他知道,杨延昭是赵惟吉看重的将领,将来一定会有作为,而今,他缺少的便是历练,前路不管多危险,多艰难,只能由他自行解决,而对于自己,不过只有几个月的命,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开开心心的陪伴菲儿度过仅剩的时光。
“你们快来看!”杨延昭回头朝刑命等人招手道。
看着杨延昭如此模样,刑命和季勇他们疾奔上前,人还未到,洞外的风景却已映入眼帘,不由停滞不前,发出阵阵惊叹。
季勇大声说道:“太神奇了,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啊!谁能想到这山洞之外居然会是这样!”说着,抬眸扫视前方,那别样的景致映入眼帘,遍地皆是青嫩古松,高低不一,错落有致,不时有飞鸟掠过,古松旁却是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河,透彻见底,水中的游鱼清晰可见,洞口里地面莫约十丈之高,却用石梯连接,只要顺着石梯而下,便可离开悬崖,身处丛林之中,宛如世外桃源般。
杨延昭说道:“看来这圣月教花了很多心思啊,只是不明白,这又是何意!”杨延昭说道。
“美丽外表下,往往都是危机四伏,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刑命提醒道。
杨延昭说道:“刑命大哥说的是!不过,看来他们便是从此地离去。”说着,迈步而下,左手轻摆,示意季勇他们跟上。
众人顺着石梯而下,杨延昭双足才一触地,忽闻“咻”的一声,便见一只铁箭从远处射来,从杨延昭的头顶掠过,惊悚未定之下,前方已有数百只箭射来,杨延昭喊道:“小心!”话语一出,季勇等人便急忙侧身躲开前方射来的铁箭,刑命抽出嗜血剑,挡在身前,左右挥摆,将铁箭一一打落。
杨延昭抬眸想短箭射来的方向望去,便见一众黑衣人从丛林窜出,手拿佩剑,举剑相向,为首的黑衣人厉声喝道:“来者何人?”话音刚落,还未等杨延昭他们几人回应,黑衣人又说道:“刑命是你!”
刑命闻言一笑,迈步上前,拱手道:“正是区区在下!朱冷,几年未见,你胖了,老了!”言语间,略显俏皮,颇有几分赵惟吉的风范。
“你这个圣月教的叛徒,本护法还未去寻你,你居然还敢送上门来,如今还领着这么多人来我圣月禁地,你意欲何为?”朱冷说道。
“还能意欲何为,当然是杀了你们啊。”只见刑命轻描淡写,好像此刻是在和旧相识叙旧般。
“呸……就凭你们,就让本护法送你们一同上路!”说着,右手一扬,发号施令道:“上,一个不留,杀!”双足一蹬,举剑径朝刑命刺去。
论剑术,刑命和朱冷不相上下,只是这几年来,刑命有点不务正业,相比之下,朱冷就刻苦多了,不是出任务杀人,就是在刻苦练剑,几招下来,刑命便败于下风,处处受制。
好在朱冷所带领的黑衣人没有他一样,个个都是高手,杨延昭,季勇和谭昇他们对付起来也没那么吃力。
就在这样,刑命和朱冷单打独斗,杨延昭等人便和黑衣人打群架,顷刻间,兵器相击之声响彻着整个山林。
只见刑命左挡右格,步步后退,而朱冷则越战越勇,步步紧逼,还不时发出冷哼。就这样,刑命被逼近丛林之内,由于空间比较狭小,此刻手中之剑已无用武之地,二人同时丢掉手中佩剑,忽闻朱冷启口冷哼道:“刑命,你现在若是求饶,我还可以看在昔日之情,放你一马,求了尊主,再赐你圣药,你我又可并肩而战,你又何苦为了那个昏君断送了你自己。”
“朱冷,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你以为我刑命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有本事你就一剑杀了我,要不然就别废话,看招!”说着,刑命左拳挥进,右手格挡住朱冷袭来的双掌,转瞬间,他已左腿横扫,在这狭小的丛林里,二人已大战了几百回合,谁也没有占上风。刑命心知不妙,朱冷如今的内力高胜一筹,若是再这么对打下去,迟早要败于他手,突然在松树上看到一只半截的铁箭,尖锐的箭头,这让刑命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身子一侧,急忙躲过朱冷的进袭,猝然一倒,以极快的速度拿过松树上的断箭,藏于腰间,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加上朱冷求胜心切,根本没有注意到刑命藏箭的动作,还以为刑命已不是敌手,步步紧逼,连发几招,双足并进,横扫刑命下盘。只见刑命左足一歪,身子前倾,如此绝妙时机,朱冷当然不会放过,倏然提掌横劈,正待手掌离刑命的颈脖只差一寸之距,忽见刑命左掌撑地,翻身跃起,右手从腰间掏出箭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朱冷的颈项,只见朱冷抬手捂住颈项,双腿一屈,跪倒在地,一抹血红从指间滑落,还未等刑命站定,朱冷已扑倒在一滩鲜红里,双眼未毕。朱冷被刑命一招致命,不过却是朱冷轻敌的结果。而就在朱冷和刑命对弈的期间,杨延昭他们和黑衣人打的如火如荼,胜负难分。
刑命迈步上前,来到朱冷的面前,俯身合上朱冷的双眸,叹息道:“对不起!”一语甫毕,刑命拾起嗜血剑,转身一蹬,朝杨延昭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