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了一路,赵惟吉着实是累的不行,趴在陈嫣然的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兴许是做了美梦,口水都流出来了。若不是陈嫣然爱极了这个时而睿智时而迷糊的少年,她可不会任由他将口水滴在裙角上,甚至还因为怕他会受凉,从行囊里拿出一件衣服盖在赵惟吉的身上。而她,则闭目休憩。
“驾,驾,驾……”那白马在杨延昭的鞭打下,疾步狂奔于大道之上,正待杨延昭以为一路平稳无障碍的时候,奔驰在他们前面的另一辆马车倏然停下脚步,杨延昭急忙揪住缰绳,急道:“吁,吁……”白马像是受惊般仰天长啸,杨延昭紧紧扯住缰绳,白马这才停下来,杨延昭翻身下车,心有余悸,疾步朝前而去,忙道:“韩升,薛敬,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停车?”
韩升转身走到杨延昭的身边,领着他朝薛敬而去,道:“延昭,前面有个人一身是血,不知道死了没有!”一语甫毕,杨延昭已和韩升来到薛敬身边,见他蹲在地上,身边躺着一个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子,杨延昭忙上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薛敬转身对着杨延昭说道:“延昭,你来了,我们也不知道,刚刚见到此人昏迷于道路中间,便停下马车上前一看,只见他满身是血,不过,我刚刚看过,他还有脉搏。”
“还活着?”杨延昭问道。
还未等薛敬回复,身后已响起赵惟吉响亮的声音:“你们停下来干嘛,这天都黑了,怎么,还真想在这么荒野之地野炊吗?”
“公子,你快来看看看,这里有个人昏迷了,看样子,似是被别人追杀!”杨延昭说道。
此言一出,赵惟吉不由一怔,旋即对着陈嫣然和宁心雨说道:“然儿,雨儿,你们就在这里呆着,我下去看看!”说着,已翻身下车,径直朝杨延昭他们飞奔而去。
宁心雨掀开车帘,冲着赵惟吉喊道:“相公,等等我!”说着,亦跃下马车,至于陈嫣然,当然也从车厢内走了出来,跟着宁心雨一起来到赵惟吉的跟前,道:“怎么回事?”
赵惟吉说道:“然儿,雨儿,你们也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不过,延昭说有人被人追杀,昏迷在这……”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惊呼给打断:“学绍哥哥……”
赵惟吉闻言一怔,低眸看着宁心雨蹲在男子的身边,一个劲的喊着,已知不妙,忙道:“雨儿,难道他是王师兄?”
“相公,是学绍哥哥,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满身是血,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宁心雨一脸焦急的说道。
“这个,先别说这个,薛敬说他还活着,先救了他再说。”赵惟吉吩咐道:“薛敬,韩升,你们把他抬到车上,然儿,麻烦去看看,他还有没有救?”话音方落,王学绍已被薛敬和韩升合力抬到他们那辆马车上,陈嫣然紧跟其后。
不一会,陈嫣然淡眉紧蹙,从车厢内缓缓而出,还未等陈嫣然启口说话,宁心雨已疾步上前,着急万分,问道:“嫣然姐姐,怎么样,师兄有的救吗?”
陈嫣然沉吟片刻,方启口道:“他身上经脉尽被震断,已成废人,并且身中剧毒,若不及时将毒素清理,他不过三个时辰必死无疑!”
“学绍师兄,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这样,相公,你一定要替学绍师兄报仇!”宁心雨双眸含泪,哽咽道。
赵惟吉上前安抚道:“雨儿,你不用担心,王师兄他也是我的师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弄清楚的。”说着,转眸看向陈嫣然,道:“然儿,那他现在怎么样?”
“我暂时用内力封住了他的穴道,可以压制三个时辰,至于他现在,已有点意识,你可以去看看。”陈嫣然说道。
赵惟吉忙跨步上前,步入车厢,来到王学绍的身边,见他双眸微颤,嘴唇蠕动,赵惟吉忙俯身贴耳,轻声道:“师兄,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还中了剧毒,到底在华山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学绍奋力睁开双眸,依稀见到相熟的身影,又听到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他艰难的蠕动嘴唇,逸出一句:“师父危……危险,小心……大……”话说一半,只见他眼前一黑,又晕眩了过去。
虽然他为说完,不过赵惟吉还是能凭借只言片语推断到华山派发生大事了。不过此刻王学绍已晕眩过去,醒不醒的过来还是不知之数,若是华山真发生什么巨变,那么他们此番前去,必定是送羊入虎口,可若不上华山,就不会知道究竟发生什么,若是掌门师父和清虚师父有危险,他这个华山的女婿兼弟子又怎么能不去相助,心思回转,赵惟吉已知这一趟少不了,他收拾好情绪,掀开车帘,跃下马车,对着陈嫣然说道:“然儿,他所中之毒你可知晓是什么毒?可有办法解毒?”
“这个,还未清楚,要一会仔细诊断一下才能知晓,他和你说什么了吗?”陈嫣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