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从长安马不停蹄的赶回燕京,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她的夫君耶律贤已经宾天,而那位假萧绰也在诞下皇子后,被耶律贤的心腹阿呆所杀。
萧绰将这个刚出生就失去父母的幼儿抱在怀里,柔声说道:“孩儿,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萧绰的儿子,耶律隆褚,母后一点会让你继承可汗之位。”一语甫毕,她轻柔的将幼儿放在襁褓之内,又从腰间摘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放在手中摩挲,玉佩上雕有“燕燕”二字。她莲步微启,来到书案前,摊开宣纸,执笔而书:“大宋皇帝亲启,小女萧绰乃辽国耶律贤之后,而今夫君宾天,皇子尚在襁褓之中,先修书一封,恳求大宋皇帝扶持我儿,佑我孤儿寡母,他日待吾儿初长,萧绰必定让吾儿亲自前往大宋叩谢。这块玉佩乃是萧绰贴身之物,他日只要大宋皇帝您拿着此物,我萧绰必定万死不辞!”将宣纸折叠,和玉佩一起放在信封里,用火漆封住,头也不抬的说道:“阿呆,你速速将次信交给大宋皇帝!”
阿呆不知从何地冒出,接过信封,俯身说道:“皇后,我若走了,您和太子怎么办?阿呆答应过可汗,要护你们母子平安!”
萧绰闻言轻叹,旋即启口说道:“阿呆,你去吧,让隆褚继承可汗之位是贤哥哥唯一的希望,我已经辜他了,我不想连他最后的心愿都不能完成!阿呆,贤哥哥是你敬重的人,难道你不愿意吗?”
“可是……”阿呆话还未说完,就被萧绰打断,说道:“不用可是了,我主意已定!”
“皇后,你确定这封信有用吗?”阿呆以前和耶律贤一起见过赵惟吉,他觉得单单这一封信是根本不可能打动他,这一切只是萧绰的一厢情愿。
“阿呆,这是一场豪赌,赌输了,我们还是一无所有,可是赌赢了,隆褚就可以成为一国之君,而我,也算是对得起贤哥哥,阿呆,算我求你,现在就去,大辽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你现在走正是时候。”萧绰转身背对着阿呆,淡淡的说道。
“好,皇后,那你保重,阿呆就此告辞!”阿呆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他怕他自己若是迟一刻,心就会软下来,这样只会坏了大事。
一个月后,辽王耶律贤算是真真正正的退下辽国历史的舞台,这一日,也是萧绰第一次站在大殿之上,没想到这一站便是十五年。
“臣等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官一身孝服跪在大殿之上,齐声高呼道。
萧绰淡淡一语道:“免礼!”说罢,她素手轻挥,召来一太监,接着说道:“徐熙,这是先皇的遗召,你替本宫念一下!”
“是,娘娘!”太监徐熙接过玉轴,正待他展开玉轴的时候,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外力打落。
萧绰见状呵斥道:“大胆徐熙,怎么,本宫叫你念这个委屈你了?来人,将徐熙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徐熙凄凉的声音响彻着金銮殿。
“韩大学士,既然这个太监不敢念,那你来念可好?”萧绰问道。
还未等韩德让出言,那耶律休哥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说道:“不必念了!”
“耶律将军您这是何意?难道你不想知道先皇遗命?还是说就算你知道你也不会遵从?”萧绰冷哼一声,斥道。
耶律休哥冷笑一声,道:“如今我大辽内忧外患,难道你要让一个还在吃奶的婴儿做可汗?这是在断送我大辽万事基业!”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萧绰呵呵一笑,道:“韩德让,耶律斜轸,萧思温,莫不是连你们也是这么认为?”
百官闻言一怔,其中这三个被点名的大员尤甚,忙弓身齐声说道:“臣不敢!”
萧绰抬眸看向耶律休哥,娇笑出声,道:“耶律休哥,看到没有,没有人和你一样,那你就是想造反,别怪本宫没提醒你,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由你将先汗的遗旨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