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城说得眼睛都红了，眼睛里好像被风吹进了沙子，刺得有点难受。

他忽然伸手将周湘湘的手握住。

周湘湘下意识地想挣开，他不放，硬拖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上，喉咙堵得厉害，声音有点变了调，“湘湘，你不是说，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就可以忘记旧的感情吗？可是，不行啊，我努力了，我还是忘不掉。你教教我啊，你到底是怎么忘记的？你真的忘记我吗？”

周湘湘听见他的这些话，心里难受得跟被放进了搅碎机里一样，皮肉都被搅碎，疼啊，疼得她都喘不上气来了。

她忘记他了吗？她没有啊，她也做不到，她也想要有个人来教教她……怎么忘记一个人。

慕南城突然将车子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他将车子熄了火，拉开车子的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包烟来，抽出一根，点燃。

他吸了一口，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将烟头掐灭，扔进了烟缸里。

慕南城心里烦躁得厉害，浑身像猫抓似的，难受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半晌，他才侧过头，看着周湘湘，“湘湘，我们重新开始吧，好不好？”他哽咽着，近乎哀求。

周湘湘眨眨眼睛，眼泪落了下来，“慕南城，如果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当初就不会分手。”

慕南城手指紧紧地攥了起来。眼里渐渐地蓄起了愤怒。痛恨老天的残忍，痛恨命运的悲哀，痛恨周湘湘不勇敢，恨自己没有办法忘记她……

这些痛恨，渐渐的在心里聚集成了巨大的悲伤，眼里的愤怒消散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蓄满眼眶的泪水。

他颤抖地伸出手，温柔地捧着周湘湘的脸，轻轻的抚摸。眼泪控制不住地砸落下来，砸在了周湘湘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