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我们这些人心狠手辣，残忍可怕。你呢？严斯冽，你其实比我们这些人更加可怕残忍。你一面和我们这些人称兄道弟，背后却阴险地捅人一刀，你让我们无条件的信任你，到头来却把所有的人推进了火坑，将他们烧死。你手上沾染了多少兄弟的血，你有算过吗？南帝帮千人之众，一夜之间全都毁在了你的手里。”南宫芊咬牙切齿地看着严斯冽，回想着南帝帮的过往种种，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刀绞了一般。

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严斯冽干的好事，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拼命地维护这个男人，也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

如果她能够听进去别人的劝告，这个男人很有问题，如果她多留个心眼的话，那么南帝帮的悲剧也不会发生。

说穿了，她也是害死那些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帮凶。

这些年来，她一直活在自责和悔恨当中。

她唯一的信念就是活着回来找这个男人报仇。

所以，她为了学到高新的技术，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和老男人上床，不惜放弃她南宫小姐的架子，被那些变态的男人蹂躏践踏。

在南帝帮覆灭的那一刻，在这个男人与自己绝情断义的那一瞬间，那个憨傻天真的南宫芊已经死了。

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严斯冽回答得薄凉而冷情，“既然做了卧底，就没有办法撤退。不是消灭你们，就是被你们消灭。我的兄弟也从来不是那些破坏社会秩序，制造恐慌，贩卖毒品，滥用暴力的匪徒。军队才是我的家，军营里那些为了打击你们这些犯罪分子而牺牲的热血汉子才是我真正的兄弟。”

“说得真是大义凛然。”南宫芊哼了一声，“好，他们不是你的那些兄弟。那大彪哥了，他为了救你，整张脸都毁了。我哥了，为了把你从烈火门手里赎回来，不惜损失了好几亿的生意。还有我，我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吗？我有干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无耻卑鄙的利用我。你们不是正义之师吗？代表正义的你，不也和我们这些手脚不干净的人一样，肮脏龌龊。”

严斯冽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她的话。

面对她的质问，他的确是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她说的那些，都是存在的事实，他没有办法抹杀掉。

而这些，也是他心里一直没法过去的坎。

所以，在他明明可以一枪毙了大彪的时候，他打偏了位置，在掌握好了南宫芊的确切位置之后，他可以筹谋部署一切，凭他的能力要拿下她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可他还是选择了单枪匹马来赴约。

因为，他有亏欠过这个女人，所以他必须要来还债。

她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自己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

“芊芊，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我承认，我很对不起你，你对我有恨那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今天我过来了，我为我曾经对你所做的一切来还债了。你想要怎样，我都悉听尊便。”严斯冽叹了口气，凝重的面容上透着一丝悠浅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