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小心地将她扶起来，吕蓅蔓这才自信打量着他。一身天蓝色的丝绸长袍，缀以流云金丝绣，长发落在身后，恍如一个根本不属于尘世该有的仙灵般，让她觉得格外熟悉，“你是……”

他长得怎么就如此好看，吕蓅蔓很想花痴一番，可是却怎么也提不起嬉笑的兴趣，心头笼罩在浓烈的悲伤中，“你长得真是倾国倾城啊，比女人还美啊……”

倾国倾城四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吕蓅蔓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似乎有一个熟悉的影子，从茫茫的记忆中缓缓向她走来，“倾城……”

她重新昏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依旧是被半路出现的男子紧紧抱着。

“蔓儿……”他改了口，却不改那深情的双眸，“多年不见了……”

吕蓅蔓的泪水，不可遏止地夺眶而出，死死咬着下唇，她只是委屈地在那哭着，许久才狠狠地抹去自己的泪水，向着男子跪了下去，“对不起……”

双膝尚未着地，却已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突然推开了他，挣扎着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泪如雨下，“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

“蔓儿……”男子想过去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是我对不起你……”

吕蓅蔓挨着岩壁跪了下来，她紧紧捂着自己心口，哭得肝肠寸断，“夜倾城，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夜倾城极度震惊地盯着她，“蔓儿，你……”

她已经转世，怎么还可能记得自己是夜倾城的事实？她到底是什么时候……

“我说为什么月族精通操控僵尸鱼的秘术，原来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夜倾城……”她已经逐渐冷静下来，脸庞却变得格外冰冷，和方才的吕蓅蔓恍如两人，“海中人鱼国的国君，你统领着世间一切水中生灵，所以这些食人鱼自然是不敢动我！”

“蔓儿！”夜倾城不知所措，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应该……”

“因为，你让芳离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了人世，即便是转世，我也依旧无法忘记为我付出一切的你，可你却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让我见你！哲答应我，让我今生再见你一次！”吕蓅蔓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摸恬淡的笑容，“倾城，现在跟你说话的，不是吕蓅蔓，而是芳离……这是我前世留下的最后的一口气，只为了今生见你一面……”

她慢慢地走到了夜倾城的面前，心疼地凝视着他的脸庞，“倾城……”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冰冷的脸庞，“芳离负你，情非得已，今生请你不要再保护我了，我不想再拖累了你……”

前生的芳离，害得夜倾城失去了一切法力被打回原形，如今他好不容易重新修身成人，她怎么能再连累他呢！

“芳离……”夜倾城哽咽着抓住她的手，“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