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的话重复第二遍！”隐月的双眸里已经开始涌现出杀机，“你是怎么进来我沉睡的结界？是谁带你进来的？”

“月儿，是我带她进来的。你要怪，就怪我，跟她没有关系……”凌哲放开隐月，却是轻拂着她雪白的长发，心中压抑多年的疼，化作无声的泪涌出眼眶，滑落脸颊，滴在隐月的掌心中。

“哲，你不要哭，月儿说过，我会让你成为快乐幸福的你，生生世世都是如此，我不要你为我哭……”隐月伸手想替凌哲把泪水擦拭，却被他紧紧的握住。

“月儿，多少年来，我没有像今天这么痛过，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的月儿，爱我凌哲到如此地步。”

“哲，你……你看出来了……”隐月一闪而过的惊慌，并没有逃过凌哲的视线，“你知道我只是从一个意念而来，并不是当初的隐月。”

话音落下，她的眼眶再度洒落热泪，“哲，我没有办法啊，如果当初我不抛弃我的身躯，毁去我的三魂七魄，他们就会联手杀死你，我不能看着你死，我没有办法，我只能……”

“月儿！”凌哲几乎是怒吼着打断她的话，再度将她死死地拥进怀中，“傻瓜，我的傻月儿，就算你只是一个意念，就算你只是一抹空气，只要你是我的月儿，就算拼尽一切，我也会救你，我是怪你这么多年来，从来不让我知道你所受到的苦，是我的错，你什么都没做错……”

他若是当年保护好她，她何必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哲，你不会嫌弃我的身子染满了这个人世间的污垢吗？”隐月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洒落，“我只想重新拥有人的身躯，我只想回到天上，回到你的身边，陪在你的身边，我只有这么一个心愿，这么多无尽的岁月来，支撑我走到今天的，就只是这么一个心愿而已。”

“别说了……”凌哲已经无法再听更多，也无法承受更多。

来到这里之前，他尝试过所有的努力，如何保持淡定，如何让自己平静，可是这一切努力，在见到她的泪水后，悉数化为泡影。

“月儿，我是月族的千古神女，我吕流蔓！我就是你等了千年的身躯，大地之母的身躯！我知道，你之所以创立月族，建立使女制度，就是要等到我的出现。”流蔓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倾倒而出，“现在，我来了，如果你想要取走我的身体，尽管拿去吧！”

流蔓看着自己的面前，历经万劫却始终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哪怕明知道其中的女人正是久远岁月之前的自己的一部分，这种心疼还是让她无法不去成全他们。

“你是月族的千古神女？”隐月目瞪口呆，可是随即却又释然了，“你很聪明，看来你都猜到了。”

“你沉睡千年，就是等到我的出现对吗？现在，你的机会来了！”流蔓微笑地看着他们，“我心甘情愿地，成全你们。”

“你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吗！”凌哲回头，对着流蔓怒斥的同时，一把将怀中的隐月推开，神情无比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