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他侧头看她一眼。

见她脸上还有些红肿，凌慕辰拉开抽屉，找到一瓶消肿止痛的药膏。然后，就这样熟视无睹地越过了那条线，走到她的床边，俯下身，一点一点地替她擦上。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她会醒来。

裴安安在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很舒服，她眉心动了动。

凌慕辰以为她要醒来，连忙走开，却见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他松了口气。

现在的他，比刚才还要像是在做贼。而这样的事，他以前从来都不屑于做的。但现在，居然又一次因为她破例了。

凌慕辰觉得最近的自己，是越来越奇怪了。

奇怪自己听到别人叫她宝贝时会不爽；

奇怪自己见到她哭时会心疼；

奇怪自己看到她跟别的男生一起时会恼怒；

奇怪自己一直记得她怕黑……

凌慕辰捏着药膏，定定地看着裴安安，眼神怔忪，深沉。整个人，就这样硬生生地愣在那里，许久没有回过神。

-

翌日。

裴安安一觉醒来，脸上已经不疼了。走到镜子前照了照，好像也消肿了，只是被指甲刮伤的地方，有一个小伤口。好在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来到教室一坐下，顾朵儿就立即凑过来，关切地问：“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啦。”

“唉，真是的，顾阿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