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沙哑,很小,可她听到了。
“会长,我在呢。”
“安安……”他低哑地叫着她的名字。
“恩,我在,我在。”裴安安握住他的手。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到他这样,想到他光环的背后是那样的黑暗,她的心就好难受啊。
忽然,手被他的大手反握住。
缓缓的,宿夜睁开了眼睛。
“你真的在……”他有些怔忪,支撑着自己就要坐起身。裴安安忙不迭地阻止他:“你小心一点,刚做了手术呢。”
听到她这么说,宿夜笑了。笑容清浅,像是三月的风。
“你笑什么?都伤成这样了,你有没有一点病人的觉悟啊。”裴安安忿忿地说着,拿了个垫枕,让他稍稍支起身体,靠在上面。
“我开心。”宿夜碎削的黑发衬着漂亮的面容,定定的看着她,“我以为我在做梦,原来你真的在,真好。”
他说话的时候,手始终抓着她的,抓得很紧,好像生怕她会跑了似的。
那只手很冰,裴安安下意识地握住,想要给他传递一丝温暖。
“我有那么没良心吗?”
“现在才知道你有。”
裴安安瞪他:“喂!”
看到她赌气的样子,宿夜微微一笑,却牵动腹部的伤口,疼得脸色煞白。
“你……你快别笑了。病怏怏的还笑,很丑。”裴安安鼻子酸酸的。
现在她的脑子很乱,想跟他说他妈妈刚才来过一趟,想问他爸爸的事,可是她又不敢提,怕触及他内心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