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共处一室(1 / 2)

一酒醉千天 申时时申 1724 字 9个月前

千酒正喝着茶,差点没一口气全喷出来,玄天之前虽已在陶思远面前叫了她幻化的老翁酒先生,此番定不能再这么叫老翁的侄女,况且,他们神仙就算了,若是在凡人面前还叫一个女子酒先生,不免陶思远会生疑,是以千酒料定玄天不会再这么叫,心里还暗自开心了一把。

以为玄天会直呼她名字,最多跟着沐阳他们叫小酒,这些还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可酒儿是个什么意思?如此亲切,听来自己还真像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了。

千酒顿时侧目盯着玄天,眼神里全是问询的意味,玄天却不以为然,还往陶思远处示意了一番,似在提醒她快谢谢陶公子。

好,为了弄清鬼道的事,她忍!

千酒只得咬咬牙,回过头时,已变为一副平常姿态。

“铁锤哥哥说的没错,应是我们感谢陶公子不介意多日的打扰才是。”千酒开始庆幸自己当时随口替玄天胡诌了一个名字,此时不好跟他理论,那就让堂堂北盛天的殿下,好好尝尝一直被人叫铁锤的滋味,如此想来,她面色一时间又缓和了不少。

一旁的陶思远见二人一番来回,不由得感叹二人的感情真好。

“我见二位相处颇随性,应是感情极好,又生得好一副样貌,老先生可真是有福气呀。”陶思远说着,眉眼中皆是羡慕,还有一些落寞。

千酒料想陶思远此时孤身一人,爹娘均已不在人世,此番定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心有不忍:“我见刚刚那位秦姐似与陶公子交情颇好,言语也不似普通农妇,想必是读过书的。”

果然,听她提起秦姐,陶思远神情好了许多:“千酒姑娘心细,其实我刚来息宁村时,秦姐看我不是本地人,也不像从小干农活的,便帮衬了我许多,教了我劳作的知识,待我更如同亲弟弟一般,我没什么可报答的,闲暇之余,就教着秦姐识了些字,认了些书,一晃就是这些年。”

“那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千酒心下有些意外,若陶思远身边没什么长留之人,那此番找寻那个缠他身的鬼道便有些不太好办,难不成是村民中的某一个?可整个村子都没什么鬼道气息,只有他一人身上带着。

不过一瞬的时间,千酒心里已经暗自思索了多种可能,却不见此时陶思远脸有些微微泛红,似要开口,又有些犹豫不决,倒是玄天将他突然扭捏的作态尽收眼底,当下便趁机开口道:“酒儿不过随口一问,陶公子若是有什么不方便与外人说的,我们也能理解。”

陶思远听着,脸上却是认了真:“铁公子所言差矣,我们三人已是好友,哪来什么外人之说?”

玄天嘴角一扬,似是对陶思远的态度感到高兴,诚然他刚才那般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他心甘情愿说出内情。

只见陶思远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还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最近并未住在家中。”说罢又好似怕两人误会,补充道:“她并非本地人,所以之前一直暂住在我家中,虽共处一室,但我俩从未越矩。”

千酒早已回过神来,此时见陶思远为未过门的妻子极力保住名声,不由得心下赞叹,他的做派属实称得上君子,刚才不满他不惊叹自己样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再开口时不免柔声了许多:“依陶公子意思,那位姑娘难道是有了屋子,才从你这处搬了出去?”

玄天闻言瞥了瞥千酒,却不开口,也没什么神色,千酒以为他是在提醒自己陶思远口中的姑娘许有问题,便回了个眼神,示意自己发现了,玄天也回过头,自始至终看不出什么表情。

“并非如此,”陶思远脸上突然尽是愁容,“二位也知我并无什么钱财,暂时买不起其他房屋,兮舞愿意跟着我已是万幸,只是前不久,她突然生了一种怪病,不能见人,即便是我。”

“若是有人靠近,便会浑身痛苦难当,我只得在村外十几里处给她搭了个茅草屋,只在看病之时带她见人,虽委屈了她,但为了缓解她的痛苦,也实是无奈之举,之后我寻了不少医师,竟都束手无策,加上兮舞每次看病也是发病,久而久之我不忍她如此痛苦,只得暂时作罢,只与她约定一月见上一面,是以我们本该早已成婚,却生生拖延至此。”陶思远说罢,长叹了一口气,神色似是烦心不已。

听陶思远一番话,千酒顿觉这个兮舞问题可大了,且不说是不是真有这种怪病,便是这怪病来也来得巧,瞧着陶思远身上鬼气若是再强个几分,便是那鬼道不主动吸走他的三魂七魄,长此以往,也会因着鬼气入体,三魂七魄不自觉地流失,就算不殃及性命,只怕也会落得个痴痴傻傻的下场,在此时远离了陶思远,兮舞的身份不得不让人怀疑,可更值得怀疑的是,她为何要如此。

殊不知鬼道本就生于鬼气之中,修为稍低的,只是一团黑气,随着修为增长,便可慢慢化作人形,修为高些的,便是千酒这种神仙也看不透身份,因着鬼道修行,人的三魂七魄是助力的良药,每次吸取后修行可达事半功倍的效果,是以鬼道与人道自来相对,鬼道为了修行只会残害凡人,却不曾见过有陶思远这种情况。

千酒见事态发展至这个地步,定是要去会一会那位兮舞的,当下便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