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那我买些果子等你(1 / 2)

一酒醉千天 申时时申 1743 字 9个月前

“你怎知是我?”千酒推门进去,见玄天正伏在桌前写着什么,今日他着了一身墨色的袍子,将头发高高束着,倒不似寻常时候那般散漫,千酒没见过这般装束的玄天,寻常时候大多都是身着艳丽的红衣,头发也是半散着,若不是那张脸和浑厚修为,单看装扮,只道是个风韵亲切的普通神仙,如今这般,看来只觉英气逼人,倒很有一番殿下的气势,饶是千酒与他相熟,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若换做其他人,只怕会是毕恭毕敬的。

“初时便听得门外有人声,不多时便飘来一股酒气,不是酒儿又是谁?”玄天说罢,对着千酒笑了笑,似察觉了千酒探究的眼神,又道:“小时候兄长出事,管理殿中大小事务的责任便落到了我的头上,我因着当时年少,大多时候都由着性子来,也是犯过几次错事,初时不解,为何殿中众人总是对我咄咄相逼,后来才知,那些人看我年少便揽着这样大的责任,恐我处理不周,对我也有不服,才万般刁难,我便学着那些人,举手投足显着老成,连穿着也改了散漫的样子,考虑事务更是再三斟酌,时日久了,那些人才作罢,对我开始敬重起来,只是我这在殿中穿着考究的习惯却是一直没再改过,倒也省了我不少事。”

千酒本只是觉得奇怪,没想到玄天发觉后竟主动跟她将来龙去脉说得这样详细,静静听来,却是听出了玄天的无奈,他如今说来容易,可要让人信服于他又怎会只是换了装束便能轻易做到的,怕是其中的辛酸只有他一人知晓了,他既是不说,自己又何必再过问,引出什么伤人往事。

念及此,便岔开了话,道:“你今日这么闲?还有空在这里练字。”

“你刚才不是碰见无衣了吗?若不是他,你约是进不来,该做的准备我都交代给他了,现在只待时机来临。”玄天淡淡说着,手中仍是不紧不慢地写着字。

千酒心下一横,直截了当道:“我今日来便也是为了这事,去鬼界的时候,我跟着你。”

闻言,玄天倒是停了笔,抬起头盯着千酒,眉眼一挑,道:“为何要跟着我?”却是没有像那日对沐阳一样直接拒了。

千酒被这一问问住,刚刚说得仓促,也没来得及想如何解释令人信服,现下一时半会又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

“方才我将你大门前的草地拔了个干净,内心十分过意不去,想着赔罪。”

话一出口连千酒都想当场一棒子敲晕自己,这理由简直比穷奇喜欢吃素还荒唐,果不然,玄天刚刚眉宇间的探究逐渐变为了忍耐的笑意。

“唔,我门前那草虽也是在我北盛天的灵气之下拥着长大,颇有灵性,可酒儿倒也不用为了这事赔罪就搭上性命。”

“搭上性命?你不是说若形势不好便不会出手么?为何会搭上性命?”千酒面上霎时有些着急。

玄天见千酒担忧自己的神情,心中一丝异样,还是笑着说道:“我此番倒是不会轻举妄动,可酒儿若去了,以你薄弱的修为,难免不会隐蔽不当惹人侧目,一旦被发现,我自是不能丢下酒儿的,厮杀起来,敌众我寡,免不得你我二人就应了那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玄天此番本是打趣,可千酒却是一脸凝重认了真,自己不是没想过若是同去该如何才能做到不拖后腿,左右却是一直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如今她虽不愿承认,可玄天一字一句皆是说到了她的担忧之上。

若真是不便去,那守着玄天出来也是好的。

当下便再开口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玄天听得千酒如此问,微微愣了愣,似在权衡什么,片刻才开口:“此番我一人入那鬼界,自是不能在鬼道悉数尽在的时候去,再过半月便是凡尘的年节,那时凡尘无论何处定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这夺人魂魄的好日子鬼界怎可错过,想必会派出大半鬼道前去索人魂魄,我已让无衣去散了消息,只说相隔甚远的西盛天那里聚集了大量从鬼界逃跑的鬼道,如此只需等年节当日,再让人大肆宣扬四盛天派了人去擒那些鬼道,鬼界害怕事情过早暴露,定会去将那些逃窜的鬼道解决了,便是留在鬼界的鬼道数量就更少了。”

千酒本以为玄天只会粗略地跟她讲一讲计划,却没曾想竟讲得这样仔细,若如玄天所说,那日的风险可谓小了不少。

“那等到年节,我去凡尘买些好吃的果子在外面等你。”

玄天闻言,眸光闪了闪,轻声道:“为何酒儿一定要跟着我?莫不是以为我会真信你那一番草地的说辞吧?”

千酒面上有些微红,连忙低了头,才让人看不真切,嘴上却是镇定道:“还不是沐阳看我整日没个正形,让我跟着你去历练历练,本想去一趟鬼界见见世面,谁知如此凶险,便是拖着我我也不去,还是买了果子悠然吃着等你就好。”千酒撒起谎来毫不含糊,嘴上虽说着害怕,却是知晓那日应不会有什么凶险之事。

任凭千酒觉得自己的说法多么有道理,可玄天却知道沐阳若是知晓千酒此番来找他,定是会万般劝阻,更不可能故意让她来跟着自己,相反还会劝她离自己远一点,想到这里,自己心中似有几分愿意,又有几分不愿意,此番千酒来这一趟,应全是她自己的心思,想来,玄天心底异样更盛了。

突然便心生了几分烦躁,蹙了眉。

“你想去便随你。”

若跟寻常语气相比,玄天此时言语是冷了几分,千酒却没有发觉,满心只听见玄天许她一起去了,心底里偷着乐,面上却是看不出来:“那可说好了。”说罢抬眼瞧了瞧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