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很是欣喜,他昨天晚上睡觉时还在想沈玄青是不是该回来了,只带了八天的干粮,在山上倒是饿不着,沈玄青会打猎,弄些山鸡兔子吃不成问题,可他就是忍不住担心。
他匆匆往外面走,刚到堂屋就见乖仔从院门外冲进来,后面跟着同样兴奋的大白,一时间大狗小狗都在叫,连昭儿都在咿呀喊,他自打生下来就见过家里的狗,成天也听狗叫,一点都不惧怕。
乖仔尾巴摇的像是屁股都在摆,呜咽叫着一个劲往他身上蹭,待又跑又跳缓过那股子激动劲后,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翻出肚皮想让陆谷揉揉它。
大灰和大黑也都凑上来让揉脑袋,陆谷两只手差点都忙不过来,好不容易挣脱几只大狗的包围,刚走下屋檐台阶沈玄青就进了门。
“回来了。”陆谷满眼笑意,一别七八天,说不惦念才是假的。
沈玄青一看见自己夫郎,俊脸上笑意灿烂,答应着:“回来了。”
昭儿在陆谷背上咿呀挥手,他牵着一头公梅鹿和一头黑蹄羊往后院走,背上竹筐看着也沉甸甸的,看见纪秋月不在问道:“阿嫂呢?”
“阿嫂和娘她们在地里干活,我带着昭儿在家里做饭烧水。”陆谷笑眯眯开口。
那公梅鹿的两只角着实大又漂亮,他看得惊奇,不敢拉公鹿,想接过沈玄青手里的麻绳拉黑蹄羊,但手被避开了。
“你背着昭儿还有身子,这羊脾气不怎么好,还是我来,不过几步路而已。”沈玄青笑着说道,他拽着两头牲畜往后院走,陆谷也跟上了。
从山上下来走了这一路也够累的,拴好羊和鹿后,沈玄青一卸下竹筐明显松了口气,他揉了揉肩膀,见陆谷眼巴巴跟着他跑过来,忍不住笑了,说道:“春日母兽不是肚子大了怀崽就是带着兽崽子,只能挑着公的猎。”
他在山里跑了这八天,前几天还好,总得洗干净了,好躲过野物的鼻子,昨天晚上实在累了,连洗脸都是随意应付了一下,今天走这么远的山路回来,不止衣裳脏,头发也是脏的,独自在山上时还好,不觉有什么,一回见着陆谷免不了想亲近亲近,可闻到自己身上的脏臭汗味儿,便克制了手脚。
陆谷因为太高兴,傻笑着和沈玄青对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给他舀水,匆匆就往水缸那边走,还问道:“饿不饿?笼屉里有晌午热过的馒头,还软乎着,春菜我都切好了,这就给你炒。”
沈玄青见他脚下走得急,眉心就是一跳,连忙跟上去劝道:“走慢些,不急,我路上把剩下那两个干馒头吃了,没那么饿。”
听完陆谷脚下才放慢了些,舀好水又拿了野澡珠过来,还顺便给狗食盆里倒了水,让它们解解渴,他也不知今天怎么了,看着沈玄青有点儿舍不得移开眼,满心都是欢喜。
沈玄青洗净手后,见他背着昭儿要去炒菜,便说道:“我抱着吧,你也松快些。”
但他一说完,看见自己衣袖衣裳都脏了,家里娃娃穿得干净,于是又开口:“我先回房换件外衣,你等等。”
陆谷眉眼弯弯,既如此,干脆就背着昭儿和他一起进房去了。
好几天没见,昭儿被沈玄青抱着的时候有些生分,咧嘴哭了两声伸出胳膊让陆谷抱他。
之前在家时,不是纪秋月哄孩子就是卫兰香,沈玄青只是抱一会儿玩耍,根本没有哄孩子哭闹的经历,这会子无论晃动还是逗着哄玩,昭儿就是不看他,哭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和平时干打雷不下雨的假嚎全然不一样,一时间有些无措。
“要不你抱着,我去炒菜。”他把昭儿递给陆谷。
孩子哭成这样总不能不管,陆谷抱着昭儿拍了几下,嘴里哦哦哄着,闻言抬头看过去,想起以前在山上时,有几次就是沈玄青做的饭,便不再迟疑,点头道:“菜都切好了,用马勺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