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北对峙·新的格局(九)(1 / 2)

烟冥望阡陌 蒙琰 1601 字 5个月前

西府总是能错开对自己不利的时候,洛辰政变,大宁两边开战,仲氏姐妹翻脸,南境遍地开战,最为空虚的地方是哪里,就是一直被人忽视的交界处。

霍幼疾亲自率兵在幕阜山上屯兵的时候居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别说是阻拦了,连宁朝和楚朝的营帐都没看到一个,霍幼疾想想都好笑,自己谨慎的不行,都是夜行军,当所有的营寨都安顿好后霍幼疾觉得机会来了,立刻返回长沙和还没离开的余赓等人进行了一夜的密谋。

三月初四,余赓正式将猛虎帅府迁往宝庆,宝庆对于西府的老人老说是个福地,或者说西府的崛起就是从宝庆开始,从长沙到宝庆军中没有怨言,不过大多数的不满都来自于新任长沙指挥使霍幼疾,拿着雍王令强迫虎帅交出了最强悍的两个校府供他驱使,可怜虎帅半生强悍,却栽在这个小子手中。

“雍王有令,不敢违!且看靳帅半生操劳!”这句话是余赓离开长沙时对郑希说的话,很快这话就传遍了中原,立即引起了热议,不单是外人连西府内部都产生了不小的争议,尤其是西府文官一脉在议政殿上接连弹劾霍幼疾骄纵,蒙琰全部留中不问。

直到四月初,蒙琰突然下令霍幼疾脱离猛虎帅府,独立成军,主管长沙、岳州、鄂州三府军政,晋位长沙宣抚使,这是西府在成都改革军制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上马管军,下马治民的职位,两湖总管谭勇多次上书成都,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一闹让本来团结的西府开始出现了争议和裂痕,大家看法各有不同,大体分为三派,以宣松、蒙烬为首的少壮派对此觉得无可厚非,打仗不一定非得老将们出马;以路平、谭勇为代表的壮年派认为年轻人戾气太盛,不利于军政大治;以三公为首并联三台主要官员的元老派,保持缄默,不说话不代表没意见,余赓就是个例子,帅府还没建好,就让衡阳指挥使郑希向衡阳进发,这把褚典愁死了,你们内部不和,拿我撒气干嘛?

四月十三日,宝庆猛虎帅府发布帅令,全军出击,誓要在年底收复星潭全境,衡阳只是第一站,郑希也不客气,不顾生死的打下了苍鹰岭,这是当年蒙琰收复衡阳的道路,这让褚典如同受了惊的鹌鹑一样在全部力量收缩在衡阳城周围,如同一直乌龟一样没处下嘴。

就在褚典觉得安全的时候,郑希突然改变行军路线,放弃进攻衡阳城,绕过衡阳之后直下林城重镇耒阳,拿下耒阳后郑希疯了一样不再遵守帅令直接南下,虽说在五月初七拿下林城,但这完全背离了帅府的命令,郑希的这一冒险举动彻底惹恼了大楚朝,重病在身的崇启亲自下令与西府不死不休,当即下令容桂兵马和庐陵兵马以及衡阳军马集合,由皇后仲柔兰全权指挥。

仲柔兰也不着急,派了卓洵领五万先锋军驻守茶陵,随后十一万大军抵达炎陵,第二日就占领了东江湖和苏仙岭,兵锋直指林城。

这边余赓也不甘落后,随即出兵零陵、靖州,零陵和靖州军民对西府的熟悉和好感本就稍强于大楚,余赓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要拿下了零陵和靖州,并受到了军民的夹道欢迎,整个星潭只差衡阳还在坚持。

“虎帅,您说那边会不会上当啊!我在林城怕是撑不了几天了,霍幼疾那小子在干什么?!到现在没动静。”郑希吃着寒瓜嘴巴里一直嘟囔着。

十多年的征战余赓已是须发花白了,但依旧是杀气十足,目光炯炯有神,相比十几年前的冲动,现在多了几分沉稳,不过杀伐之气这辈子他也丢不掉。

“着什么急,你看仲三娘有动作吗?这女人不同于常人,当年我跟随王爷征战的时候她就在军中,她的本事连叶帅都佩服,想让她上套没那么容易。”余赓懒洋洋的说道。

想当年的老兄弟们大多都已经深居简出,庆帅当年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洒脱,而如今也是个药罐子;跟自己不对付十多年的靳骞三年前都说要撑不住了,现在还在活着;石英算是废了,连续败在于庆武的手上,自信心都打没了,现在还在战场的奔跑的也就自己一人了,活着活着都成了西府军方第一人了。

“虎帅,不如咱们直接南下全州,杀进容桂吧?”郑希实在是无聊,自从拿下林城以后就一直等着仲柔兰进攻,可是没有,连卓洵都没有动作。

余赓摇摇头说道:“小子,安分点,容桂是崇家经营多年的根据地,而且容桂子弟耐苦战,对崇氏家族更是忠心无比,别说打进去了,容桂十万大山可不是开玩笑的,对地形我们一无所知,一旦进去就是送死。”

“不进容桂,又打不了衡阳,太无聊了。”郑希满腹牢骚。

年轻人总是血气方刚的,这是余赓的想法,忽然,余赓问道:“小子,老夫问你,你知道卓洵的来历吗?”

“卓洵?听说是卓氏子弟,与卓公是亲戚?”郑希的脑子就不适合去想事情。

“你啊!要学点东西,这场仗打完我会向王爷请旨把你调回成都武院学习一段时间,”见郑希想发对,余赓打断说道:“今天就跟你好好聊聊,咱们卓公虽是出自卓氏,但现在卓氏已分成三家,大宁卓氏家主卓鼎风,这人能忍常人不能忍,当年秦淮血洗的时候卓氏能保全下来全靠着他忍,不过现在他年纪也大了,明鉴司的通报上有说过现在大宁卓氏的当家人是卓鼎风幼子卓骏,是个文武全才,已经位居钱塘太守。”

“这个人我听过,好像挺得萧氏重用的。”郑希一脸疑惑,不知道余赓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