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说：“嘿嘿，那就让你们的神来救你的女儿吧。看神愿不愿意救一个弑母饮血之人。”

“不！”田辛红着眼睛怒吼，“她没有杀她妈妈！是你杀的！你故意把她的血管划破，引诱纳雅去吸血！是你！你这个无耻恶魔！”

不知道何时，蝙蝠幻化成了人形，他站在屋外的窗台下，依然是优雅的长风衣和考究的拐杖。他嘴角挂着笑，依然那么冷酷的紫色眼睛泛着寒光，他好整以暇地说：“田队长，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呢？现在你知道吸血鬼为什么对人类的血那么渴望了吧，因为你自己的女儿，现在也已经撑不住想要吸血了吧？”

田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睛通红。他顺手把旁边矮几上的酒瓶拿起来，仰脖灌了两口，才让自己平静了一点。他说：“不，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纳雅恢复正常。”

男人默了一下，说：“不可能。吸血鬼的变化是不可逆的。一旦踏入这个族，就绝不可能回头。”

田辛说：“怎么会呢？就是人做错了事还尚且会有被原谅和改过的机会，何况纳雅是无辜的，又不是她自己想要变成吸血鬼，我相信一定有方法的！神不会抛弃我们的！”

男人吼道：“别跟我提他妈的什么神！那个虚无的高高在上的家伙，他早就抛弃这个世间了！”

此时，室内衣柜的门，突然嘎吱一声被从内向外推开了。

纳雅醒了。她惨白色的小脸出现在衣柜后面，喊了一声：“爸爸……”

田辛赶紧扑过去扶她。这孩子非常虚弱，她几乎站都站不稳，田辛抱起她来，她闭上眼睛，任由爸爸把自己抱到沙发上放下。

田辛突然特别心酸。手里这柔弱的小身体，薄得似纸片一般，没有半点温度。如果不是她还在眨眼睛，几乎就像一个死人一般了。她到底是死人吗？她是人吗？她还活着吗？田辛不敢去想。

他强打起精神，从橱柜里翻出了白天买的各种食物，摆到桌子上，说：“宝贝，你想吃点什么么？我今天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番茄汁，葡萄酒，西瓜，嗯，牛排……你尝一下吧！”

纳雅有气无力地挪动眼珠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一堆食物。

窗外的男人幽幽地说：“别让她吃，吸血鬼的胃没有你们人类的那种消化功能，吃进去太多杂物，只会在里面腐烂而已。吃多少，就会吐多少，你试多少次都一样。”

田辛的眼泪涌了出来。他抹了一把鼻子，低低地说：“纳雅，你是不是很饿？……爸爸，今天给你带了……这个……”

他默默地从袋子底层掏出了一个软软的装水的皮囊。拧开了盖子，一股血腥味顿时飘了出来。

纳雅像是被这气味点亮了双眸，她猛地抬起头来，慌乱地看着父亲。“爸爸，你，你从哪里……”

窗外的男人轻笑了起来。好像在嘲讽这个卑微的父亲。

田辛缩成一团，低声说：“别担心，是城东的桥下，有一个快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