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一头雾水的回到夏园,刚进自己的屋子,就听见一个声音道:“信送出去了?”
她立刻警觉起来,用最快的时间做了一个防守的姿势,厉声问道:“什么人?”
只见阴影中走出一个窈窕的少女来,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她那绝世的容颜。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啦?”
“小姐大半夜不睡觉,怎么到我这里来了?”紫鹃问道,收了防守的姿势。
“你不也是没睡吗?话说你老是这样来回的跑,到底累不累啊?”上官婉儿坐到床上,双脚随意的摆动着问道。
“小姐都知道了,还请小姐赎罪,奴婢职责所在!”她跪倒在地,说道。
每每自己有什么东西要传递出去的时候,尤其是一些信笺书本之类的,紫鹃都会先拿给太后过目。
这些上官婉儿都知道,紫鹃对她没有恶意,那位老人家对她,也没有恶意,只是……
“我知道你这是职责所在,我没有想要让你为难,只是以后,麻烦你在出去前,跟我说一声好吗?”语气里有些微的愠怒。
紫鹃知道,小姐这么信任自己,把和依索索联络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自己,自己转身就把她交给自己的东西送出去,这等于是在辜负她的信任,她难免会生气。
“小姐!我……”紫鹃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样的事,再不许有下次了!”上官婉儿说完就甩袖离开,走了出去。
走在楼梯上的上官婉儿窃笑不已,她其实是故意借紫鹃的手,把那封信传到宫里去的。
自己一没人,二没权,怎么帮着查呀?要说起最有权势的人。当然数慈寿宫里那位了。
同是天涯穿越人,她总得帮着自己吧?上官婉儿心想,看紫鹃的样子,这事应该是成了,否则她回来的时候不会表现的那么平静的。
说到紫鹃,上官婉儿叹了一口气,她老人家一手培养起来的人,还是最忠心于她的呀!
虽然此前也曾提醒过紫鹃,自己才是她的主子,但是多年的培育之恩放在那。她一时也很难做出选择。
只好这样慢慢来,一点一点的,让她慢慢向自己这边靠近。将来……她总有想做些事情,又不想让大家知道的时候。
紫鹃静静的站在屋里,陷入了沉思,良久都没有动一下。
和紫鹃一样陷入沉思的,还有一人。那就是依索索,她此刻正坐在怡香楼里最精致的这间房中。
紫鹃在离开夏园之前,就派人来传了话,将小姐的话告知了依索索,要她拿一条有用的情报来换她手中查到的消息。
依索索正在为此事发愁,已经一个月了。三楼别的姑娘都陆陆续续开始接客了,只有她,自那日表演之后。一直都没有出去见人。
嫣娘没有逼她,万事只随她自己的意思,她隐约能够感受到,她和上官婉儿的交易,嫣娘是知道一点的。还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啊!
要想收集到有用的情报,就必须以身侍客。在温香软玉中,更容易探听消息。
每每想到此处,儿时的惨痛经历就会浮现在她眼前,那样非人的痛苦,她不愿意再次尝试,可是为了报仇,这又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取舍只在她自己,恰巧今晚有一位大官在此,不知是怎么了,花了重金来到三楼后,只顾喝酒,也不叫人表演,也不找人陪着。
就从他下手吧!依索索下定了决心,走到梳妆台前精心打扮起来。
独自坐在三楼雅间的李威正拿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豪饮着,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心头的不甘与恨意。
众人只看到他是堂堂的吏部尚书,可是谁知道他心里的苦呢?
他原本只不过是个乡下地方来的穷小子,要不是自己当年寒窗苦读,一举考中了状元,又娶了家中那位悍妻,再加上宫中那位一直得宠的妹妹,哪能爬升的如此之快?
其实李威和李景丽乃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李威是他娘嫁给了一户农户人家之后生的。
后来吃不了苦,卷了家中所有的银钱跑了,后来想尽办法,使了无数的手段,又嫁给了当年的靖山侯李长庚。
只是他命中无子,直到去世的时候,也只有李景丽这一个女儿,靖山侯一脉,就此绝了嗣。
靖山侯去后,家中的境况一如不如一日,空有个名头,日子过的越来越艰难。
直到听说李威考上了状元,她娘又带着她前来投靠他,于是谎称李威和李景丽都是已故靖山侯的后人,李威这才有机会娶到现在的妻子。
反正靖山侯所管辖的地域,离阳城十分的遥远,他又已经故去,也没人追究,于是李威摇身一变,从农户之子变成了靖山侯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