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次的机会他可以杀了他。

杀了他，就可以让云帝痛彻心扉。

但杀了他，他自己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从他留在容楚身边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和容楚的命便被在一起了。

“重华，你要记得，你的命是本尊给你的，而本尊是效力于皇上的。皇上既然让本尊挑选出一名出色的少年作为四殿下的贴身侍卫，那么从这一刻起，你的命便是四皇子的了。”

“他生，你生。他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你也活不了。所以，你即便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护得四皇子安全，你明白本尊的意思吗？”

容貌精致妖媚宛若女童般漂亮的红衣少年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和冷漠，“是，重华明白。”

“那你说说，本尊的话你都记住了那些？”

红衣少年握紧了腰间的剑，一字一句道，“四殿下生，属下生，四殿下死，属下死。”

“很好，牢牢记住这句话，一生都不要忘记。”

一生都不要忘记。

茶水冒起袅袅青烟。

碧螺春在热水中完全舒展开，碧绿色的茶叶沉入杯底。

茶水似翡翠般的清透，淡淡清香随风送入鼻尖。

白色的瓷杯上描着几株翠竹。

重华端起茶杯。

白玉般的手指沿着杯沿滑动了一圈，唇角缓缓上扬，微微眯起双眸，眼神迷离，“楼主，你可曾想过会有这一天？你将心中最信任的人送到了他的身边，可曾想过日日夜夜守在杀父仇人之子的身旁，对我而言药有多煎熬？”

若是当初他一个没忍住杀了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