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姨娘听说侯爷用过晚膳就会过来,便草草地用了膳,赶紧将自己好好打扮一番。因小病着,脸色不太好,她对着镜子细细地涂脂抹粉、描眉画唇,直到自己满意为止,然后再找出最时新且又能显露她极其婀娜多姿身形的衣裳换上了。
这时,她早已忘了自己身子不适,只一心欢喜地等着侯爷到来。
曾义恩还未及门,柳儿便飞快地跑进门来相告,姜姨娘立刻起身,整了整衣裳,来门口相接。曾义恩慢慢踱步至倚碧阁正门,见姜姨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等着他。
他好不纳闷,道:“你不是病着么,怎的还有心思打扮,为何不好好卧床休息?”
“侯爷要来,妾身哪怕再不适也不敢怠慢呀?”姜姨娘柔声细语地道。
“你这么一说,我来这里倒是扰了你了。”
“侯爷,你且别这么说,你许久没来我这,妾身可是忧思过甚,哪怕没淋着雨,也是要生病的。”姜姨娘娇态连连,像是埋怨又像撒娇,惹得曾义恩无话可回。
曾义恩见她如此柔情,眉梢含情,眼角顾盼,好一番风韵。而且她才处在花信之年,正是最艳美的时候,不禁多瞧了她两眼。
这一瞧,姜姨娘似乎要将他的魂勾去。她梳着飞仙髻,钗环款立,鸭蛋脸儿红晕映染,丹凤眼闪烁着媚人的光芒,红唇微启,欲说还休。外裳敞口,露出嫩脖,一条沟线通向抹胸里,极其诱人。
曾义恩自认是个极禁得住女人诱惑的男人,他向来不多关注女人,只潜心学问及用心于朝政。在安国,他是首辅,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每日清晨去上朝,临近午时才回来,下午不是在朋悦堂会客,就是在怡养轩处理各项事宜及写折子或做学问,并没有多余心思花在女人身上。
虽然他才三十出头,本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却十分老诚、务实,一心扑在建功立业、为国为民谋福之上。当年若不是曾母的要求,以他自己的性子,根本不会纳妾。
曾义恩的父亲就是一生不曾纳过妾,他与其发妻互相恩爱相持、敬重有加,只因为这样,他膝下子嗣凋零,只有曾义恩一个儿子,不过曾义恩头上倒是还有两位姐姐的。
曾义恩父亲年不及五十,就突染肺疾,急逝。曾母而因过度伤怀,身体骤弱,在临死之前硬是给曾义恩张罗了两房妾室才安心地走了。她之所要在死前做这么一件事,其实是在弥补自己对曾家的愧疚。因为她为曾家留下的子嗣过少,且又见儿子发妻高琼那时也只得曾珏一子,为保曾家世代繁荣下去,她不得不出此策。
曾义恩有了两房妾室之后,却并没有从此沉迷于男女之情。因他一直与正房高夫人伉俪情深,在两房妾室上都很淡。
二房李蔓娘性子温和,且是曾母的远房亲戚之庶女,因长期受家里嫡系一宗压迫惯了,故有些自卑,在侯爷面前只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自是不敢有什么过多的要求。
倒是三房姜碧玲有些特别,她父亲曾经拜在曾义恩门下,尊曾义恩为师,现官位已至知府。她因从小家境较好,见过不少大场面,向来胆大且性子活跃,而其本身相貌好、身段好,娇柔妩媚,说话如同吐蜜糖似的,也人前人后也懂得周旋,自是比二房要招人眼。
若不是因李蔓娘比她长两岁,而曾义恩纳妾之时表明不能以家世来排位,否则她哪里肯让李蔓娘排在她的前头。
哪怕曾义恩是个再古板不解风情的男子,每每到了倚碧阁,有她这么甜言蜜语哄着,心情便愉悦一些。但他绝不会多来,不令自己沉迷房事,不想因女子而耽怡本性,这个儒家大道理他还是谨记在心的。
姜姨娘本性妖娆,且年纪又轻,在房事这方面也是有需求的,况且她现只育有两女,她当然也想得个儿子承继侯府大统,或分得几分家产。自从曾珏哑了之后,她心里这个想法就更强烈了。
府里府外哪个不知,二少爷不爱读书,成日挥刀弄棒的,三少爷又生性傲娇顽劣,早被高夫人宠坏了。若自己能有幸得一子,好好教养,说不定还有袭得侯位的希望呢。
这两个月来曾义恩一直没来过她这里,她早就急不可耐了,也不知这病倒是雨淋来的,还是急来的。
曾义恩一走进姜姨娘的卧房,姜姨娘便朝左右使个眼色,丫鬟婆子们意会地赶紧退了下去。
曾义恩刚落椅而坐,她便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之上,双手勾其脖颈,撒娇道:“侯爷,你许久不来倚碧阁,莫非是把妾身给忘了。”
曾义恩被她勾得面红耳赤,道:“珏儿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忧心得很,哪里还有情致到你这里来找乐子。”
“大少爷突然就这么说不出话来了,真是可怜,也不知老天爷在作什么孽,这么不开眼!你不知道妾身陪着流了多少眼泪,哪个不知他是侯爷的心头肉,靖宁侯府未来之栋梁,他的沉稳性子与才学,有哪个能比得了。可是天意难违,此事都已经出了,侯爷你再忧心也无用,不但于事无补,若还将自己身子给熬坏了,岂不是让府里大大小小的更跟着着急么?说不定哪日张奇寻来了仙医,就能将大少爷的病治好了呢!”
曾义恩叹了一声,道:“你说得在理,如今也只能指望着张奇在外能寻来奇医妙药了。”
好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姜姨娘便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用脸摩娑着曾义恩的耳朵,香气袭人,还喃喃道来:“妾身日日想着你呢!”
曾义恩感觉身子燥热了起来,有她这等撩拨,他哪怕再沉着,也有些禁不住了。
他将姜姨娘整个身子打横抱起,来到床边放下了。姜姨娘勾住他脖子的胳膊一直没有松开,她这一倒下床,胳膊一用力,曾义恩便也跟着压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