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在旁边观看的二少爷曾致突然往曾义恩面前一跪,说:“还请爹爹允许孩儿求神医一事。”
“致儿何必大跪,你有何事要求神医?快快说来。”
“我娘身子一直不好,我想求神医为我娘诊脉一回,赐予良方,好让我娘早日好起来。”曾致眼巴巴地望着曾义恩,希望他能答应。
且不说此时身边站立的人如此众多,哪怕从曾义恩自己感情的角度来说,他也不希望李姨娘此后一病不起,就问神医,“我有一妾室病已良久,不知神医可否移驾一回?”
神医捋着白须道:“我乃行医之人,本着救死扶伤、为病者排忧除疾之天命,既然贵府还另有病者,我又岂有不肯之理?”
曾义恩与高夫人还在为曾珏的事忧虑,神医说有法可医,却是要行这等惊悚术法,他们此时焦头烂额的,哪里有心思与神医一起去芳香阁,而是命大管家徐昌领着神医去,他们夫妻则回至圣堂了。
曾致先跑回芳香阁,向李姨娘报喜。李姨娘闻此赶紧整理妆容,来到外堂等着。
神医到了后,细细为李姨娘把了脉,再察看她的气色及表理。
“神医,我娘的病是否医得好?”曾致急着问。
神医神色轻松,微笑道:“无碍无碍,你娘只是忧思过重,郁结生疾,根本无需吃药,只需放宽了心,不要胡思乱想,经常出去走动走动,保持心情愉悦,多欢笑,慢慢地就会好起来的。”
“真的?”曾致听说娘的病无碍很高兴,可是要怎样娘才能放宽心呢。
“不过,若日益忧思不解,此疾则更甚,长久下去,身子拖垮了,元气尽失,就……。总之,心病需要人来治,而不是用药来医的。”神医又道。
之后大管家一行人就将神医送至府门。这时曾珏突然跑了过来截住了神医,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请问神医仙居何处?
曾珏的意思是,若哪日自己想冒这个险,就上门去找他。
神医温和地说道:“老朽行走江湖,居无定所,每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会上峨眉山潜心炼制丹药。”说完他就走了。
大管家将李姨娘的病情禀告曾义恩时,曾义恩就想着,既然李姨娘无大碍只是心病,等过个几日,自己精神状态好一些就去看看她吧,既便他不想再见她,可是为了她的病能早日好起来,还是打算去的。
不知姜姨娘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她可不想让李姨娘得了神医这番话就此放宽了心。
冠大夫自从得知了是他自己的媳妇害得姜姨娘小产,就经常在姜姨娘面前说李姨娘的坏话,他虽然不敢把实情说出来,可他媳妇是李姨娘的陪嫁丫头,他就编排起李姨娘的一些是非来。
而姜姨娘被冠大夫这么一灌输,又见侯爷自从她小产后不再去芳香阁,就更怀疑是李姨娘害了她腹中的胎儿,心里恨得痒痒的,因此她根本不希望李姨娘的病能好起来。
她坐在自己房里悠闲地吃着干果时无意中就想出一个计策来,然后吩咐自己的心腹柳儿按照她说的将一切先安排好。
这日上午,她扭着腰肢来芳香阁看李姨娘了。
李姨娘病了这么许久,她可是第一次登门看望。李姨娘还当她是好心,好一番盛情款待。
“蔓娘姐,听神医说只要你放宽了心,病就会好起来,所以我就想着来你这里坐一坐,与你拉拉话常。你可别总是一个人闷在屋里,这样没病也会闷出病来不是?”
李姨娘听了心里头开阔了一些,说:“难得碧玲妹子这么有心,将我的病放在心上,我们可是许久没坐在一块说说话了。”
“可不是嘛,那以后我就经常来你这里坐坐,到时你可别嫌我来得勤!对了,年前大管家采买了一些血燕,听说可是费了好大的周折才买来的,份量不多,夫人房里分得了大头,也给我房里送来了一小包,不知你房里是否得了?”
李姨娘的脸僵了一下,虽然她房极不得宠,平时大管家也并没在她头上少给过什么呀。她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原状,说:“可能是忘了吧,何况我也不爱吃这些。”
“诶,这你就不懂了,血燕可是极好的滋养女人身子的上上品,若你吃上几个月,病肯定就能好全了。柳儿,你带着金儿去把我那一包血燕取来。”
“碧玲妹子,你也只得了一包,我怎好用你的呢?”
“你跟我客气啥,我身子好着呢,用不上这些。”姜姨娘大方地说着,又对柳儿说:“你们快去吧。”
下午,姜姨娘与柳儿惊慌失措跑到至圣堂痛哭起来。
高夫人睡午觉才刚起来,被她们一闹,烦闷得很,蹙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啦?”
姜姨娘抹着眼泪,哭道:“夫人,不好了,府里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