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王爷又得意地瞟了一眼曾玫,曾玫却不动声色,只是眉头动了动。
她身后站着的四位陪嫁丫鬟早就气得不行,个个眼眶红红的,咬着唇,为王妃憋屈的慌。十五王爷才十六岁,就有了满堂的女人,这也就算了,竟然连儿子都有了,这可叫王妃怎么活啊。
曾玫拿着绣帕的手紧了紧,心房有些窒息,却不温不火地笑道:“王爷,你儿子长得甚是可爱,我看着喜欢得很。只是……他怎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你?”
十五王爷被噎住了,脸色有些僵,暗道,这个女人,心是铁打的么,怎么连这个都刺激不了她,竟还有闲心去瞧一个小孩儿的相貌,更气人的是还瞧出了长得不像他!
他脑中想象的她被气得脸色发青、继而吐血的画面并没有如愿发生。
他有些气恼,一般的女子见了这么些阵势,早气得要吐血身亡了吧?
“本王要上朝去了,你们自便罢。”他起身甩袖走了,心里忖道,没趣,没趣!
这个女子,有些可怕,看来,要想爬上她的床,难!难于上青天!
第三日是曾玫该回门的日子。
曾义恩与高夫人见曾玫回来时,身边并没有十五王爷陪着,心里顿时有些廖落。虽然王爷不一定非得亲自陪新婚的妻子回门,但是历年来,一般对新娘满意的王爷们都会陪着新娘回门的,除非是对新娘不甚满意的,才推脱有事不肯上岳丈家。
“玫儿,十五王爷对你不好么,他今日怎么没有来?”高夫人心疼地问道
“他对女儿很好,十分的好,非一般的好。他今日没来,是因为被皇上叫去皇宫了。”曾玫早在这之前已让四位陪嫁丫鬟禁了口,不许她们透露个字。
高夫人有些不相信,而且也能猜想到十五王爷身边肯定会有几个女子,皇上的儿子们,哪个在娶妻之前没有陪侍女子的。
“玫儿,若王爷身边有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子,你也不要在意,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连……”高夫人瞅着侯爷此时已出门了,并不在旁,又接着道,“就连你爹,如此仁义正派之人,不也有两个妾室么,还都有了儿女。你在这方面须放宽心,世上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可不要因为这个和王爷置气。”
“置气,怎么会呢?哪怕他有五十个、一百个妾室,女儿也不会生气的,女儿向来心宽得很,娘就放心吧。”
高夫人见女儿说话的语气怪怪的,但也不像是很伤心的样子,实在不放心,背后又偷偷地再去问四个陪嫁丫鬟,她们异口同声都说一切安好。
高夫人这才放下了心,大概女儿刚经历着从姑娘到女人的这个阶段,有些不适应吧。
曾玫回了王府后,再过了一些日子,又是一年新春。
这一日,是正月十九,曾珏的十七岁生辰。宝菱想到夫人肯定会来明澈轩看望大少爷,便早早地醒了,还推醒了身旁的曾珏。
“大少爷,我们赶紧起吧,等会儿夫人就要来看你了。”
曾珏朦胧地睁开双眼,看到宝菱已坐起来了,便揉着眼睛,起了身。朦胧之中,他突然发现床面上有一摊红色血迹,吓了他好一大跳。
怎么回事?他努力地回忆,昨晚他并没有侵犯她啊。在梦里倒是有过,难道那不是梦,而是真碰了她。
他怔怔地看着那一摊血迹发愣。
宝菱回头见他还在发愣,冲他甜甜一笑,“大少爷,梦还没醒么?”
曾珏红着脸,惊恐地指了指床面。
宝菱往床面上一看,吓得跳了起来,“这是什么?”
曾珏又发现宝菱裤子后面也有一大块血迹,又指了指她的屁股。
宝菱扭着头,扯着屁股后面的布过来看,微微怔了一怔,突然明白了。
她记得,前年大小姐来月信之事,当时可是吓得大哭。没错,这就是月信,徐嬷嬷都问过她好几次了,总是问她来没来。她每次回答说还没来时,徐嬷嬷脸上就呈焦虑色。
宝菱当然不知道,夫人一直让徐嬷嬷留意着这件事。更也不知道,徐嬷嬷每月都得去向夫人报告一回。
高夫人见他们圆房都快一年了,宝菱肚子还没什么动静,她当然得关注这个了。若宝菱的身子不宜孕,那可得早点为曾珏再纳一房进府。
“大少爷,你别紧张,这是月信,每个女子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有这个的。”宝菱安抚着他,同时自己的小脸蛋覆上一层红晕。
姑娘家的来了这个,当然会害羞。
何况如今她已懂得了许多事,有徐嬷嬷各种寻问及风月传书的熏陶,她不仅知道月信之事是怎么回事,连圆房这种事,她也是依稀懂得一点的。
当然,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大少爷至今还未碰过她的事实。
她在心里默默地感受着曾珏对她的爱怜,很温暖、很甜蜜。
曾珏听宝菱说这是每个女子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有的月信之事,方放下心来。
刚才他真是虚惊一场。原来,自己的梦真的只是个梦而已。
“大少爷,你快起床出去一下,我要……换裤子。”宝菱红着脸,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