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只好绷着脸又给曾珏布一份。看着他们俩吃饭时还不忘眉目传情,香儿简直受不了了,干脆不看了,来到他们的卧房里找衣裳去洗。
除了他们换下来的新郎新娘服,发现还有床单子,打开一看,纳闷了,宝菱此时不是月信期,哪里来的血迹?
香儿根据自己的经验一寻思,便悟了过来,原来昨夜洞房才是他们的初夜,他们以前所谓的圆房只不过是唬人的。
顿时曾珏怜香惜玉的形象在香儿的心中便又高大了好多倍,这么疼惜女子的男子就在她的眼前,是她日日伺候的主子,她也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
待宝菱吃完饭,准备来洗床单子之时,发现又是香儿给她洗着血迹,心里难免觉得别扭,如此被人伺候的感觉还真不是太好。
就在刚才,她想帮着一起收碗,被徐昌家的与温福家的抢去了。她刚想打水来擦地,又被拦住了。
“你现在是大少奶奶,可不能再干这些下人才干的活!”这是徐昌家的不停地向她提醒的话。
整个明澈轩已经有五个人在伺候,活儿本来就不多,实在也轮不到宝菱干什么。
这时,曾敏、曾琨及曾绒、曾缃都来拜新嫂嫂了。
曾琨一脸的嬉皮相,来到宝菱面前,也不行礼,也不叫嫂嫂,嚷嚷地说:“嘿……宝菱穿上新媳妇的大红衣装还挺好看的。”
突然他又想起自己脸颊上有一块淡淡的印子,噘嘴道:“宝菱,你还记得吧,我这脸上的红印可是你当年拿鸡汤烫的!”
宝菱可不像当年那么惧他的骄横了,说:“那是你自己往上撞的,可不是我烫的!再说,哪里还看得见有印子,一点儿都不显!”
曾琨看着宝菱的脸突然又一惊一乍起来,“你鬓边的疤痕还在啊,听说那可是大哥当年用茶碗砸的,还是大哥凶猛!”
曾珏一直为这个而自责不已,今儿个又听弟弟提起此事,他十分欠疚地看着宝菱。
宝菱从来就没有怪过曾珏,她安慰着他:“你别听三弟瞎嚷嚷,这个疤在鬓边上一点儿也不明显,根本看不出来的,他就爱夸大。”
曾琨又跑到曾珏面前,调侃道:“大哥,昨晚很销、魂吧?我看宝菱这姿色、这身段,也够你消受的了!”
曾琨此话一出,让立在边上的曾敏与曾绒、曾缃个个脸红不已,当然,宝菱的脸儿最红。
她们实在不明白,他才十岁多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曾珏听他这一番没大没小的话,简直无法入耳。
曾珏给玳安一个眼色,玳安立马明白过来,说:“三少爷,昨儿个大管家给大少爷寻来一匹好马,你要不要去骑一骑?”
曾琨来劲了,他平时最爱骑着好马出去瞎逛了,“哦?好啊,好啊!”
待曾琨走后,曾敏与曾绒、曾缃才一起来福身行礼,“大哥、嫂嫂万福!”
宝菱娇羞地拉着她们坐下,再给她们一一斟茶。
曾敏可没什么心情喝茶,略带酸意地道:“嫂嫂,我瞧着你们明澈轩可谓是富丽堂皇,光这正厅就足以奢华,还听说你房里如今可是聚宝盆呢,我和两位妹妹可否进去饱饱眼福?”
曾绒瞥了曾敏一眼,她对这个可没什么兴趣。
没想到九岁的曾缃欢欣雀跃起来,“嫂嫂,我也想看,我也想看!”
宝菱当然不会拒绝她们,就引着她们去卧房了。曾珏才不会跟着她们进去做那无聊的事,便回书房了。
曾敏看着屋里各式各样的名贵器玩、金玉摆件,及最精致最昂贵的桌椅、婚床,已是眼花缭乱,她知道,这些柜子里没摆出来的,还有那边的书房及库房里,不知藏有多少宝物呢。
曾敏想起当年宝菱那副穷酸样,不免嫉妒,便讥讽道:“嫂嫂真是富贵之命啊,记得你可是从穷乡僻壤里来的,来府里也做了几年没名分的童养媳,如今洪福之至,要过如此大福大贵的日子,不知你是否消受得了?”
宝菱僵在那儿不知如何回答,若说真心话,她的确是有些不习惯。
曾绒虽然性情冷,却与宝菱交情一向还行,偶尔与宝菱还在一起玩耍。
曾绒见曾敏如此讥讽宝菱,一向不爱搭腔的她,也忍不住替宝菱回几句,“二姐,无论是谁,只要得大哥的中意,做得大哥的妻子,她就该享有这等福份,这与宝菱的出身又有何干?”
曾缃也跟着说调皮地说:“大哥中意的人自然不会差啦!”
曾敏听她们两个如此帮腔,好不恼怒,却不好发作,只是微皱着眉,紧绷着脸。
宝菱一向了解曾敏的性情,也懒得与她计较。
这时曾玫身边的青儿小跑着过来了,这让她们几人都很吃惊。
青儿先福身向她们一起行礼,然后道:“大少奶奶,十五王爷和王妃来了!他们先去见侯爷与夫人,说等会儿再来明澈轩。”
曾敏嗤鼻一笑,“十五王爷可是连长姐回门的日子都没一起来,今儿个怎么来了?”
青儿听曾敏这般说,似有笑话曾玫不得王爷喜欢的意思,心里很不舒服,便道:“十五王爷说了,他要与王妃一起来拜见大少爷与大少奶奶,还说要表一表妹婿该有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