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上午,他们才走到宝菱娘家的那个小镇上。
以前,宝菱家里人只来信说在镇上开了个小饭馆子,可她从来没有来过,根本不知道是自己娘家具体在哪个位置。
好在镇上的饭馆子不多,一家家上门去问就知道了。
来到一家“秦家饭铺”门前,玉凌子将背上睡着的满儿交给宝菱,说,“你们在外面先等着,我去问一问。”
“你就问一声,是不是秦宝青家。”宝菱嘱咐道。
玉凌子朝她微微一笑,想也没想一下,便说,“我知道。”
宝菱一愣,他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玉凌子一进饭馆子,就见到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收着桌上的碗盘。
宝青见一位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进来了,先是愣了愣,然后客气地招呼着:“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玉凌子以前见过宝青,是识得他的,便向门外指着,喜道:“你快看谁来啦?”
宝青放下手里的碗,好奇地走了出来,朝宝菱与满儿仔细打量着,瞧了好半日,他才突然叫了起来,“宝菱?你是宝菱?”
“哥!”宝菱抱着满儿走近了些,喜极而泣,“哥,我是宝菱啊!”
满儿还没睡醒,只在宝菱的怀里动了动。
宝青接过宝菱怀里的满儿,怕吵醒了满儿,便小声地问道:“这是你的孩子吧?”
宝菱点头,激动地流泪,她终于看到亲人了。
宝青抱着满儿进了后院,放在一张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招呼着在厨房里忙着择菜洗菜的一家人,兴奋地喊道:“宝菱回来了,宝菱回来了!”
宝青娘王氏、宝牧、宝芬先是惊讶地看了看宝青,确定没听错时,赶紧放下手里的菜,全都跑到了前堂。
“娘!”宝菱见王氏出来了,一下扑进她的怀里。
“宝菱啊,你终于回来了。曾家被流放了这么多年,娘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王氏的泪水哗啦啦地流。
宝青在旁安慰道:“娘,宝菱都回来了,你还哭啥,应该高兴才对。宝菱还将她孩子也领回来了,我把他放在福儿床上睡下了。”
王氏听说宝菱还带来了孩子,便松开了宝菱,赶紧抹了一把眼泪,就要跑去后院瞧瞧他的小外孙。
宝青拦住了王氏,“娘,你急啥?先别去吵着他,让他多睡一会儿,”
王氏想想也对,才没急着去后院。
宝牧与宝芬对宝菱实在忘记不深,也不知道要对姐姐说什么。他们俩只对站在一旁的玉凌子很好奇,觉得这个男子身形欣长挺立,站姿极风雅,就连那面银白色飞鹰面具,他们也觉得很好看,很有霸气。
“姐,他是谁呀?”宝牧小声地问宝菱。
宝菱闻声回头看了一下玉凌子,道:“他是侍卫。”
宝菱经弟弟妹妹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该打发玉凌子走了。宝菱走到他面前,垂着眼帘尽量不让自己看他,正色道:“我和满儿已经到家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快回宫去吧。”
玉凌子可不想走,“我想继续留在这里,一直保护你们母子俩。”
宝菱催道:“我在我自己的娘家,还需要你保护什么,你快走吧!”
玉凌子没想到宝菱会这么着急催他走,可以她这么催着,他也不好赖着不走,便慢慢地退了出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宝菱见他走了,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这个让她暗起涟漪的危险人物终于可以远离自己的视线了,自己无需再那么紧张了。
玉凌子并没走远,只是在斜对面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王氏见玉凌子走了,拉着宝菱坐下,纳闷地问道:“宝菱,那日送信的人来说,你是皇后?这是怎么回事?你在信里不是说,皇上是你的叔弟么?”
“皇上是曾珏的二弟,是我的叔弟,可是……皇上见我和满儿孤儿寡母的,而且……他对我也有意,所以就……”
王氏与宝青、宝牧、宝芬都大喜,宝菱竟然当皇后了,他们秦家也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
“娘,我不喜欢皇上,我也不会做他的皇后。这只是他下的圣旨,我并没有接爱。所以我在信里才没说这件事,现在你们知道了,也别出去到处传。若让太多人知道了,到时候我不想接受皇上都不行了。”
王氏拧起眉头,十分不解,“宝菱,这可是件好事,这样你和孩子也有依靠了,皇上做为一国之君,还能对你这么好,这对我们秦家来说,可谓是天大的荣耀啊!”
宝菱急了,“娘,难道你们为了这等荣耀,真的就不管我高兴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