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沧桑的暗哑女声从屋内传来,段飞立马扭头与司夜南对视。
没等段飞开腔,司夜南就抬高了嗓音字正腔圆地回应,“伯母,我是夜南。”
一听到“夜南”两字,凌风的母亲眼里闪过晶亮的光芒,内心难以自已地激动。
踉跄着脚步缓缓走向门口,开门的刹那,见到司夜南正笑容温暖地凝视她,她一个激动,已是老泪纵横。
“夜南,你怎么来了。”凌母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急忙开门。
见她一脸激动,司夜南一步上前,轻轻地将她拥抱。
“伯母,我刚好路过,顺便来看看你。”司夜南柔声说道,说话间,炯然的目光环视屋内环境。
段飞神情温和,没有了以往的冷峻面容,嘴角一扬,更是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伯母,来,坐。”司夜南搀扶她到沙发坐下,而后温柔地握上她的枯槁之手,柔声细语地问道,“伯母,你最近怎么样?”
凌母先是沉默,只是笑着端详他,良久,缓缓抬眼看向墙壁。
原来,墙壁上正挂着凌风的照片,照片里的凌风面容俊逸,笑容可掬,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凌风走了后,我一个人,有什么好不好可言的了,一只脚都踏入了棺材,不过是倒数着日子过生活罢了。”凌母略显悲观,眼里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暗芒。
段飞薄唇轻扯,眉眼沉了沉,走到那张照片前,冷肃注视。
屋内的气氛陡然陷入诡异的静默,司夜南凝眸看着那张照片,思忖几秒,故作淡然地宽慰她,“伯母,凌风若是还在,他一定不想看到你为他消沉。”
顿了顿,司夜南微微一笑,稍一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轻言细语地表态,“伯母,我们跟凌风是好兄弟,凌风不在,我们就是你的儿子,你不孤独,有什么你随时叫我们,我们一定第一时间过来的。”
听言,凌母热泪盈眶,嘴唇一个哆嗦,颤音回应,“我知道,凌风是个乖孩子,你们也是乖孩子,谢谢你,谢谢……”
“伯母,这封信是?”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信封,上面还有着几个凌风亲笔写的字,段飞有些疑惑地拿起,回头看向凌母问道。
一看段飞拿起那封信,凌母神情一滞,一脸茫然地说道,“这封信,是我前几天在小风的房间里收拾东西找到的,这写得龙飞凤舞的,我也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随手就往桌子上放着了。”
“那……我能不能打开看看?”段飞神情凛然,在看到信封上“给最爱的你”那五个字后,段飞就隐隐地有了不安的感觉。
若第六感没错,他觉得这封信会是破案的线索之一。
“你看吧,应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哎,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了,若说能找到害死他的凶手,倒也算是老天有眼了。”凌母面色沉重,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悲伤。
段飞抿抿唇角,伸手拿起了那个信封。
一转身,幽深的目光投向一脸疑惑的司夜南。
司夜南心领神会,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你看这个信封上的字。”段飞神情肃穆,伸手指着信封上的那一行文字对司夜南说道。
司夜南瞳仁大瞠,脸上的神情带了几分诧异。
眯了眯深邃的狭眸,司夜南从他手里拿过信封,动作轻柔地从里掏出了一张纸。
段飞屏住呼吸了似的,直勾勾地看着司夜南缓缓打开纸张。
当两人一同完那封书信,段飞神情紧绷,气息不稳地道,“是写给一个女人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里面提及的加州旅馆,是哪里?”
“加州旅馆,这不在那个郊区里有一家吗?我们去那边问问就知道了,凌风一定曾经去过这里,会这个女人。”司夜南胸有成竹地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向段飞。
瞳仁一缩,段飞深邃的狭眸扫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冷冽,“加州旅馆,与一个女人约会,凌风被发现死亡的时候是在一个酒店,可不是加州旅馆,吴曼……”
一时间,段飞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各种蒙太奇般的镜头自脑中闪过。
“明天你去加州旅馆了解一下情况,我去警察局看看有没什么新线索。”司夜南字正腔圆,深瞳里闪过一抹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