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将插在尸体上的短剑拔了下来,并在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她看着贾世仁的尸体,心里念叨着:“爹,娘,我们的大仇报了,贾世仁这狗贼终于被除掉了。”
她伸手将贾世仁手里的如意弓拿起来,仔细端祥着,这把小弓制造的非常精巧;她用力拉了一下弓,发现它的弓力也非常大。
有弓必有箭,她看见尸体上有一个小箭囊,拿起来一看,里边还有三支箭。她知道那箭头上有毒,所以看的时候很小心。
由于隐娘的伤势不轻,所以她想在那贾世仁的尸体找到创伤药,她在衣服里仔细翻找,终于找到两个小羊皮包,打开看看:一个包里是红粉末;另一个包里是黑粉末。
她拿着弓和箭囊,还有那两个药包,回到隐娘身边。她低头看见那支毒箭正射在隐娘的大腿上,幸好离心很远。
“那狗贼死了,谢谢小妹为我报了大仇。”
“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干吗要说谢字呢?”
“好了,先不说那些事,小妹你赶快上药,否则再延迟下去,那箭头上的毒就会扩散,到那时就危险了。”说着红线拿过两包药来。
“两包药呢?这都是什么药?”隐娘有些迟疑地看着打开来的两包药。
是啊,隐娘的一句话提醒了红线,这两个小羊皮包上也没有字,这到底是治什么病的药,可别是毒药哇。
此时红线心想:那狗贼要活着就好了,问清楚那药的用法后,再杀死他也不迟。两个丫头迟疑不决地看着眼前这两包药,红线心急如焚,眼睛还不时地朝昙云和恶风那也瞥一眼。
“有办法了。”突然她听见隐娘大叫一声,红线回头看她,见她用手指着不远处拴着的几匹马,原来那是无量法王手下的坐骑;那几匹在刚刚的厮杀中都受了伤,伤口不小,正流着血呢,它们逃离了战场后,又聚到这里躲避。
红线立刻明白了隐娘的意思,她拿着红粉末的药包,捏了一点红粉末,抹在一匹马的伤口上,那伤口马上就不再流血。
“啊,我知道了,这红粉末是包创伤药,我再试试那包药。”她从隐娘手里又拿过另一包药,然后走到另一匹马跟前。
“哎,我想起来了,我们是为了试验那包药能治这毒箭上的毒,那也应该让这匹马中了毒箭,才能试验出来那药能不能解毒。”
“对呀,那……那只有委屈这匹马啦。”红线说着从箭囊里抽出一支毒箭来。
“红线姐,你可得把马拴好了,要不然它一痛就会跑掉,我们俩人又都有伤在身,到时候是很难抓到它的。”
“那当然,要不然扎完它一箭,它跑的无影无踪,我怎么试验这解毒药呀?”红线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那匹马拴在矮树桩上。
红线小心地抽出一支毒箭,然后对准那匹马身上流血的伤口插了进去。感到疼痛的马立刻跳了起来,并在原地不停地乱蹦乱跳。
那马在乱蹦乱跳,而两人又都有伤,动作自然不太灵便,很难迅速地制服那匹马。可又得赶快试验那包药,否则时间长了,那匹马再死掉,那两人的努力就要前功尽弃了。
幸好红线的身体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见她施展了飘缈神功,来到马身边,那匹马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就在这时,她左手拔箭,右手将一些黑药粉抹在伤口上,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她退到了隐娘身边,两人一起观察那匹马的反映。只过了片刻工夫,先前还狂蹦乱跳的那匹马,这时的动作却逐渐慢下来,直到完全安静下来。
见此情景,两人知道是那包黑色药粉起了作用,看来只有它能解那冥毒箭头上的毒,这回是确定无疑的了,隐娘有救了。
看到隐娘的脸色仍然是那么苍白,红线知道:虽然自已封住了她的穴道,但是只能挺过很短的时间;时间长了,那就有危险,所以要尽快给隐娘抹上解毒药。
红线点了隐娘身上止痛的穴道,然后用手轻轻地拔出那支毒箭,并将一小把黑药粉抹在隐娘大腿的伤口上。
这药粉果然灵验,只过了片刻时间,只见那伤口慢慢流出黑血来,隐娘的脸色也渐渐地有了点血色。又过了一会儿,那伤口不但不再流黑血,而且伤口也在慢慢地愈合。
红线看隐娘的脸色和精神都好多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她才想起看看昙云师太和义兄那边战况如何,这一看,可顿时急坏了红线,她不禁叫出声来。
她看到昙云师太己被不空和尚逼得连连倒退;而义兄恶风也被赖头吒和多罗吒两人杀得东奔西走,两人的处境都很不妙。
“师姐,你不要管我了,快救师父和恶风大师去吧。”隐娘连连催促红线。
“那好,小妹,你自己保重,我救师父去了。”话音未落,她己飞出去几丈远。
不空和尚的‘曼妙婆娑掌’果然厉害,只见他的身体如杨柳一般柔软,施展起掌法来,仿佛是在翩翩起舞,可是掌风却异常强劲。
随着他的掌风,两人周围的沙土、树叶都随之飞舞起来。此时的昙云己连遭对方数掌,不空的手掌打在她的身上,好像软绵绵的,但那掌力却能深透其内脏和筋骨。
在看不见的强大掌力的冲击下,昙云的胸口有点热乎乎,她的嘴角上流出一股鲜血。此情此景早被飞过来的红线看在眼里,她知道:此时师太己万分危急,如再遭对方几掌,昙云师太就有可能当场毙命。
容不得红线多想,离两人还有几丈远时,红线大喝一声:“不空,看剑。”说着话时,她随手将七星宝剑飞掷出去,那飞剑直奔不空而去。
红线大喝一声也是为了震慑不空,提醒昙云师太,也怕那飞剑误伤了师太。听到喊声的不空连忙收了自己的掌法,准备躲避红线的飞剑。
飞剑一击未中,红线怕飞行中的宝剑被不空抓去,连忙将剑收回。由于红线的突然干扰,此时昙云的危机业己解除,红线飞到她身边落下,见师太嘴角流血脸色惨白,知道她是被不空的怪异掌法所击。她连忙点了师太的几处穴位,使师太的嘴里不再流血。
“师父,你先退到后面慢慢调养,待徒弟来收拾他,为师父出气。”听了她的话,昙云点点头,并有气无力地对她说:“他的掌法十分怪异,你要小心。”
“放心吧,师父。”她手执七星宝剑,走到不空的对面。她之所以没用天遁神剑,其一是因为不空己被她砍掉一只小臂,如用天遁神剑而打败他,显得胜之不武;其二是红线若用天遁神剑,不空一定会提比武夺剑之事,自己就是胜了他,也显得很不光彩。
看到红线出现看,不空的心里有点发怯,但他又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与这丫头拼死一搏。他看着红线的神态,不相信她竟能打败降魔尊者;即使她真打败了降魔尊者,他断定这丫头在和降魔尊者的厮杀中,也肯定受了内伤。
他仔细端祥着红线,看看这丫头是否受了内伤。而此时的红线也在极力地假作镇静,她现在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再加上身上受的几处伤,所以她的身体还很虚弱。
但是为了救师太救义兄,她顾不了许多了。红线对不空的天鼓雷音掌比较熟悉,也摸透那掌法的套路招式;可是对于他打伤昙云师太的怪异掌法,她却十分陌生。
“丫头,你与降魔尊者的厮杀,贫僧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虽然杀了他,但你用的是飞剑杀的,就是暗器杀的。你虽然打败了他,可你的身体也受了很重的内伤,你的内力也恐怕是消耗光了。你现在与我斗,等于是自寻死路,贫僧是不会乘人之危的,你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去疗伤吧,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再决一死战。”
不空一边说着话,一边冷眼观察红线的神色。不空的一番话,急坏了不远处的昙云师太,她己看出不空的阴险用心:如果此时红线答应过一会儿再战,那不空就立刻会想到:说明红线的伤势确实很重,她很难与自己厮杀,而不空就会放心大胆地袭击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