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朔说,让她登记造册入军簿,李焕便领着她去账营。问她可识字,她说会。
可拿起了笔,夏雨却谄笑着凑上去,“李大人,您行行好,我写的字不好看。”
“不好看也要自己写,这是规矩。”李焕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夏雨咬着笔杆磨蹭半天,最后两手一摊把笔丢出去,“我认得一些,但不会写。不过我会画乌龟,要不我在这上头画个乌龟?”
这话一出,在旁管事们都窃窃私笑。
夏雨嗤鼻,心道:笑什么?姑奶奶是个女的,画乌龟画一辈子,那也是做不了乌龟王八的!
李焕嫌弃的瞪了她一眼,最终帮着她写上了大名。
“去火头营报道。”李焕转身往外走,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如今入了册,你若想跑,那就是逃兵。逃兵被抓,是要——”他在脖颈上做了个咔嚓的动作,“明白吗?”
夏雨咽了咽口水,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明白!”
一路上,李焕憋着一口气,身边的夏雨实在是聒噪得没完。有那么一瞬,他真想一巴掌甩过去。
比如夏雨连珠炮似的开问:我去火头营是烧火还做饭?你们这军营多少人?那么多人要吃多少米?要吃多少菜?要买多少盐?吃那么多,那得建多少茅房啊?还有还有——
“问完没有?”李焕站在火头营的营帐前头,眉心已经皱成了川字。
夏雨嘬了一下嘴,“我——其实不会做饭。”
“那你会什么?”李焕瞪着她。
“饿。”
她如实回答。
李焕嘴角一抽,扭头就走,脸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