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柔软的床榻,眉目如画的男子。
“遇见你,是我下的最大的赌注。”她细语呢喃。
赵朔轻笑,“爷瞎了眼,才会遇见你。”
夏雨忽然翻身,他一时未能防备,反被她压在身下,“小爷我才是瞎了眼,怎么早没看出来,你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他瞧了她一眼,嫌弃的轻嗤,“现在,到底谁才是披着羊皮的狼?”
“哎,赵老九,我跟你说个事。”夏雨想从他身上挪开,哪知刚要下来,却被他反扑,再次摁在他的身下。四目相对,她眨着眼睛,“到底听不听?”
赵朔低头摄住她聒噪不停的唇,温柔的吻上她的脖颈,“男人在床上,是比较好说话的。说!”
她面色微烫,这叫什么话?
她想推开他,反而被他压得更紧。身上一空,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扒得精光。身上凉凉的,却有他灼热的体温熨帖。
他的手,所到之处,燎原万里。
“不要。”她蹙眉,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话还没说完。”
他勾唇,笑得何其邪肆,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泛着倾城琉璃色,当着她的面,若下了一场桃花雨,带着一种令人沉醉的猩红之色。杳渺若桃花开,从灵魂深处慢慢的生出来,直至心窝处,突然开出了美丽的花儿。
她的喉间,嘤咛微响,她面颊绯红,一双眸子半带迷离。
浅喘之音,如同一种默契的召唤,怎能让人忍耐?
“还是身体,比较诚实。”他低哑的嗓音,低浅的徘徊在她耳畔。她还来不及开口,已被他攻城夺寨,直捣黄龙。
烛光摇曳,一室旖旎。
是谁牵了谁的手,说好的,白首同心,此生不负?
又是谁在最后松了手,转身间,忘了那年曾经?
一夜,巫山。
夏雨无力的躺在赵朔怀里,面上红潮未退。
他拥着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爷,你知道花满楼吗?”她问,“京城的花满楼。”
赵朔点了头,不语。
夏雨继续问,“那你可知道,花满楼里有散?”
“辛复说过了。”赵朔轻叹一声,“这东西,本就不该存留于世。”
“我觉得,花满楼应该和朝廷中人有关。”夏雨抿唇,“我探过花满楼的老鸨樱娘,我觉得她应该不是江湖人,甚少知道江湖事。”
“何以见得?”赵朔坐起身来,他们家丫头,何时变得这般有眼力见了?
夏雨紧跟着坐起,“我说我认识北方正义盟盟主,可事实上,压根没有北方正义盟这个帮派。但凡是个走江湖的,都应该知道,柳重延乃是现如今的青城派掌门,根本不是什么盟主。就这些,她也没有戳穿我,反而有了几分茫然之色。然后我说我认识刑部的孟大人和沈浩,她竟然变了脸色。”
赵朔轻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心眼不少。”
“好歹我也是老江湖。”夏雨攥紧了被子,想了想又道,“他们想利用我对付你,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他挑眉。
“万一哪天我真的中了招,你就死定了。”她扯了扯嘴唇。
赵朔嫌弃的盯着她胸前那二两肉,眸色隐晦难辨,“在你动手之前,爷一定先下手为强。”
夏雨撇撇嘴,“说得比唱得好听。”
“大夏使团估计要有所行动了,已经上奏皇上,以五日为期再议联姻之事。”赵朔长长吐出一口气,“约莫不怎么乐观。”
“他们想做什么?”夏雨不解。
“五日时间,足够飞鸽传书。”赵朔抱紧了她,“你自己小心些,别离开寻梅和阿奴。最近不太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们不能拿我怎样,但是你——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
夏雨抿唇,“若我被控制了,你会怎样?”
赵朔阴测测的盯着她,“谁敢拿你威胁,杀无赦。”
“若刀子架在我脖子上呢?”她问。
他瞧了她一眼,“爷会亲手杀了你。”
夏雨一笑,“记得下手别太轻,否则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死不了。”
“爷下的手,肯定不会留情。”他欺身压上,“要不要试试?”
眨了眨眼睛,夏雨脑袋一歪,权当自己睡着了。只是,睡着了就以为他会放过她吗?小丫头越发能耐了,开始懂得套别人的话,扯谎还不带眨眼的,他岂能饶了她。
折腾到黎明时分,夏雨终于获得开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她有时候真的觉得,赵朔身心不正常。闹起来真是没完没了,似乎怎么喂也喂不饱。吃干抹净,就跟养了一头白眼狼似的,不把她榨干,好似怎么也不甘心。
每次他离开的时候,她都好想问一问,当年的叶知秋是个什么情况。
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当年的叶知秋,是否也如今日的她一般,被赵朔捧在掌心里。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有着旁人无可触及的温暖之心,想来是谁都未曾预料到的。
一叶知秋,谁解其中味?
纵然身成白骨,亦占据着无可替代的位置,否则他何以如此?这好男风的名号,莫不也是因为叶知秋吗?既然如此深爱,为何最后无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