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间持续了半个小时。
“抱歉。”
他有短暂的歉意,但太短暂了,一闪而逝。
陆漫兮听着他的道歉,不知道说什么,就保持了沉默。
她想起身,但许是蹲得太久了,两条腿麻的厉害,动不了,就那么僵住了。
嗓子也疼得厉害。
他太粗鲁了。
文明外衣下的野兽是她对他的新认知。
她的腿还麻着,身体就那么僵在那里。
他没伸手扶她,哪怕假装绅士,就这么放任她僵在那里。
她的眼泪落下来,也不知在哭什么。
“想要什么?”
他的语气有色、欲退后的温情,但言语冰冷如利剑。
提醒着她这只是一场很普通的钱色交易。
她唾弃这样的交易,选择拒绝,但面上说的委婉:“只是意外。我明白的。”
他的行为很过分。
尽管他曾救过他。
如果她没有遇到他,丁洋或许会对她做比这些更过分的事。
她曾在那一刻短暂地以为他是个好人,现在看来,不,她不能这么想下去了,她明白这确实只是一场意外。
如果他没有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如果没有遇到堵车,他不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整个过程中,他只是在解决“问题”,并没有对她的身体有其他兴趣。
他规矩的像是个正人君子。
他粗鲁的像个衣冠禽兽。
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还好双腿不再麻了。
她慢慢坐回去,看向窗外,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医院。
急救车从车子旁边呼啸而过,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被刺耳的声音彻底惊醒,然后打开车窗通气。
他禁欲太久,味道太浓太重。
“谢先生——”
陶德下了车,为他打开了车门。
谢斩整理好衣服,在下车前,看向她:“好好想想你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但他的钱,她不能要,不想要,也不敢要。
她直觉拿了他的钱,灵魂就会被腐蚀,终将走上堕落之路。
她看着谢斩下了车,在莱安的引领下,直奔贵宾电梯。
她忽然来了一股叛逆,下了车,追上去,看着他说:“谢先生,我想回家。”
谢斩立刻拒绝了:“你该知道,这不是我想听到的回答。”
“那你想听到什么?”
“自己去想。”
他迈步进了电梯。
她跟进去,说着违心的话:“我知道是意外。我理解。我没想要什么。”
她就当被狗咬了。
谢斩没有说话,就安静地俯视着她。
他总是安静的。
他的安静意味着一种稳操胜券的强大。
她不是他的对手,没有跟他谈判的资格。
电梯内氛围渐渐压抑。
莱安看到这里,适时地提点一句:“陆小姐,有时候,无所图才是最大的所图。”
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他们还怕她图谋其他?
真可笑!
除了钱,他有什么可图谋的?
他们真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陆漫兮觉得他们自视甚高、自命不凡、自作多情,气得心里狠狠吐槽,面上也不客气,伸手一指,故意说:“我想要你手腕上的佛串。”
如果总要图谋点东西,才能让他放心,她就图谋点好了。
那佛串倒要看他舍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