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恒不是傻瓜,相反他很聪明。靠着自己的聪明和外貌,人生一路顺风顺水。唯一的不如意就是梁湾。
刚到香港的时候,出于礼节联系了陈娉婷。她把见面的地方定在了兰桂坊一家出名的酒吧。
妆容妖娆的陈娉婷就像变了一个人。如果说在京城的她是清雅隽丽的水仙,那在兰桂坊的她就是娇艳欲滴的玫瑰。清纯性感,魅惑勾魂,且锋利带刺。冰肌玉骨的北国佳人艳亚全场,撩拨无数狂风浪蝶。那些为博她青眼而大打出手的男人,她看都不看一眼。拉着曲天恒趁乱逃跑。
夜风清冷,走在空旷的午夜街头。她不再是夜场女王,而是落寞的失意女子。
“听说你有深爱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听从安排和我联系呢?”
“总是要顾及两家的情面。”
“虚伪。”
“是人都有虚伪的时候,你见过从不伪装的人吗?”
“见过。”她灿然一笑,眼里似有泪光,“后来他死了。”
一个失去了爱人的伤心的漂亮女人,一个求而不得的失意的英俊男人。通过这一夜的接触,颇有些惺惺相惜。随后的交往自然而随意。
他们相携参加宴会,看画展,泡夜店,飙快车。她是烈酒,带给他的是久违的刺激。易醉易沉沦。这是保守羞涩的梁湾无法带给他的。
她的社会地位,姣好的外表,言而有物的谈吐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他的英俊,识趣,小意温柔,填补了她一时的空虚。擦枪走火就变得理所当然。
成年男女之间的交往颇有些心照不宣的规则。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她拿得起,他放得下,不过是相互慰藉,各取所需。玩够了回到正常的轨迹,就当是一场宿醉。
她在香港停留的最后一晚。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后,两人被不请自来的陈家二老撞破了私情。
事情的发展就由不得他了。
曲天恒的父亲对他说,“你就是死,也要先和陈娉婷结婚后再死。不然全家人只能陪他一起去死。”
他终于也感受到了被人以死相逼是什么滋味。
陈家甚至不在乎他有没有和梁湾说清楚。对他们来说,哪怕你在外面有一百个女人,只要别太出格,维持陈家的体面,都无所谓,反正陈娉婷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家的不肖女。从来没有期待过她能安安分分的做一个贤妻良母。
陈娉婷也很不满意。倒不是看不上曲天恒,而是她想要的是轰轰烈烈的爱情。曲天恒的轰轰烈烈给了别的女人,却又贪恋她的身体,她觉得他不是她想要的。
两个人都被即将结为夫妇这件事折磨得很痛苦。直到陈娉婷偷听到父母的谈话。才知道这些事都是自己父母有心安排的。她想不明白,曲天恒有什么值得她父亲不惜用自己的女儿来给他设下这样一个圈套。
父母怕她出乱子,把一切全盘托出。原因就是她们九大集团的龙头,张家现任的话事人张日山,看上了自己下属的女朋友。
多可笑?她陈娉婷成了父母拿来讨张日山欢心的棋子。
“如果你和曲天恒没有发展,自然是没有后来的事情的。”
“是吗?如果他没有和我上床,你们的备选计划是什么?哦我还有个妹妹,我们陈家的女人怎么就这么贱……”
陈父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指责你的父母。你给我们惹了多少祸?那一次不是我费尽心机为你摆平的?你更没有资格怨恨张日山。要不是他,你早就烂死在缅甸的黑牢里!哪里还能光鲜亮丽的继续做你的陈家小姐,你以为以你的资历凭什么能进首乐做首席?就因为我答应把你放进这个局里。你知足吧。”
痛苦的往事如走马灯般出现。她哽咽着说,“爸,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陈家的耻辱?”
陈父气得捂住胸口,气她不懂父母心,也是气她把自己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陈母抹干眼泪上前扶住丈夫。痛心疾首的对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说:“
“你在缅甸出事那会儿,你知道我和你爸是怎么过的吗?”
她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又弃若敝屣。被心怀怨恨者设计携带毒品入境缅甸,一审判了无期。在缅甸这样的案子太多了。所以并没有引起国内媒体的注意。可是京里有点门路的人家都知道了。
“我和你爸没本事,救不了你。若不是张家出手,你现在不知道是人是鬼。你大哥经营不善。亏损严重。还得靠着穹祺商会的施舍陈家才能渡过难关。我明明白白的和你说清楚。张日山对那位梁小姐是势在必得。你若还记得自己姓陈,就好好的把这场婚礼完成。不然的话,陈家从此以后没有你的位置。”
“爸,妈,我知道错了。”
他们这帮富贵窝里长起来的,天生知道权衡利弊。
陈家稳住了陈娉婷,曲家这边,曲天恒依然是个变数。
他不相信母亲说的,梁湾有了新欢,而且是他们都惹不起的人。他把香港的工作移交给另一位负责人后,连夜回到北京。非要亲眼看到才肯死心。
医院,餐厅,梁湾的住所。他跟了几天,并没有发现梁湾和别的男人有什么过密交往。就在他决定为了梁湾再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男人出现在梁湾门口。
一个他怎么猜都猜不到他身上的人,穹祺的话事者,张日山。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他,此刻衣着休闲,拿着食盒,带着微笑,敲了梁湾的门。
“张日山?你今天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梁湾的话让暗处的曲天恒的心冷到了极点。
他才离开北京不到十天,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发展到哪一步?
很明显,梁湾并不抗拒张日山。也是,有几个女人可以拒绝张日山这样的男人。
如果是他,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说得通了。
曲天恒出现在张日山的办公室门口。
“曲天恒?你不是在香港公干吗?”高瞻刚刚向张日山汇报完毕。看见他出现在穹祺办公大楼,觉得奇怪。
刘秘书问道:“高总,曲主管不是和你一起的?”
高瞻摇头,问道:“你要见会长?”
差点犯错吓出一身冷汗的刘秘书冷声道:“会长今日的行程里并没有曲主管。”
这就是他和张日山的差距,如果得不到允许,连见他一面都很难。曲天恒笑道:“劳烦刘秘书通报一声,会长会见我的。”
刘秘书在高瞻的默认下,去通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