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说话的语气上就能辨别出来,打来电话的是慕建民。
慕建民气急败坏的威胁让雷鸣很是得意,他急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代表着他怕了,一种深深地恐惧感充斥在他的内心,噬咬着他的灵魂,如果这家伙硬气一点的话,或者是摆开车马炮堂堂正正跟雷鸣大展一番,雷鸣或许会高看他一眼,即便最后的结果是他输了,雷鸣也会由衷的赞叹一声:你是条汉子!
可现如今,慕建民居然用这么下作的威胁手段企图让雷鸣放他一马,这就让雷鸣对他仅有的一丝丝好感,像是飘荡在空中的尘埃,被风一吹,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呵呵,慕建民,你这是穷图匕见了?准备对我痛下杀手?一个大老爷们儿,就这尿性?”雷鸣虽然在笑,语气却带着不屑一顾的冰冷说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那点本事,都是我小时候玩儿剩下的。也不是我吹牛,别说一个你,就算加上你爹,想把我怎么样都不可能。你可以不信,当然也可以放马过来,有什么卑劣手段尽可以往我身上招呼,我要是接不住,哥们儿都是你生的。”
听了雷鸣自信满满的话,慕建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泄气了,他找人对雷鸣的身世背景做过一番调查,结果让他很失望,除了知道雷鸣来自京城,是北大经济学研究生外,其他情况一概打听不出来。
背景神秘的年轻人,又如此底气十足,说明了什么问题呢?仔细想想,无非有两方面原因,其一,人家的背景根本不是自己这个层次的人能够打听的出来的;其二,这家伙在扮猪吃虎。
慕建民分析了一番后得出结论,第二种可能性不大,虽说京城那个地方从来都不缺乏稍微有点背景就猖狂到无法无天地步的所谓大少,但是象雷鸣这种说话办事带着一种与生俱来大家公子气势的却不多见,人家敢这么说,绝不是扮猪吃虎,而是真的底气十足。
“雷鸣,我不管你是来自京城的哪个家族,但你别忘了,这是江东,是金河,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把我送进了监狱,你的名声也臭了,今后还怎么在江东官场上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清楚吧?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很清楚威胁你对你来说是毫无用处的,这样,你开条件吧,只要你愿意放我一马,要钱,没问题,你说个数字,我保证五分钟之内就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若是钱满足不了你的胃口,没关系,模特、演员、大学生,只要你看中的,最迟今晚我就把她们送到你的床上去。”
慕建民虽然贪婪,虽然做事不择手段,却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他对雷鸣的猜测,基本上离真相不远了。但是,他最大的错误是太自信了,自信过了头就是自负,他以为自己可以洞察人心,甚至说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交换的,包括政治利益,只要你出得起价码,我就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前提条件自然是确保他的前程无忧。
但他显然看错了雷鸣,如果雷鸣想过他嘴里所说的那种浮华生活,雷鸣压根就不会进官场,不谦虚的说,他完全可以在京城某个研究所找个闲职,按月领着工资,业余时间跟雷宇混日子,并且那种逍遥自在的日子是你慕建民想破脑袋都想象不到的,金钱也好,女人也罢,不能说要多少有多少,起码不缺。
听到慕建民的话,雷鸣笑了,接着揶揄他道:“慕书记啊,你是在拉拢腐蚀国家干部么?如果是的话,岂不是又多了一项罪名?呵呵,我现在觉得你非常可笑!你不仅可笑,并且可悲!到目前为止,你仍然认不清形势,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么?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可以把我拉下水么?我告诉你,白日做梦!好了,废话说得再多也还是废话,你没其他事情的话,我挂电话了。”说完,不等慕建民有所反应,雷鸣便挂断了电话。
啪!
一个白瓷茶杯摔在地上,变得粉碎。
慕建民腾地从转椅上站起来,脸色涨红呼哧带喘地来回踱步,党政办主任老齐推门进来,见慕建民脸色难看,低声问道:“慕书记,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慕建民瞪了他一眼,怒吼道:“没你的事儿,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