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日,九公主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刚醒时,乔锦笙看着眼前的纱帐,想了许久才记起昨夜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体完全不觉得酸痛,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她怕是会将半夜旖旎当做梦境。
手指在薄薄的被单下轻轻颤动,九公主耳边仿佛回旋起姐姐说的话。会后悔么,会恨姐姐么?
彼时,她几乎是未经思考就说不会。
因为喜欢姐姐。
可……会一直喜欢姐姐么?
哪怕看到了姐姐和盖阳那么亲昵的场景,也会坚持下去?
乔锦笙阖上眼,不是很确定的想,是的。
此时约莫是辰时,往日里该是起身的时候,而身边的被褥早已冷去,不知道姐姐离开了多久。
按理说,不应该再温存片刻么……九公主怅然的想着话本里的内容,不知自己该是怨姐姐薄情还是别的。
过了半柱香时间,玉乐试探着唤“九公主”,却未曾听到回音。她低下头,踢了踢足下的碎石,倒也不曾心急。昨夜发生了什么,玉乐以主子贴身侍女的身份自然是知道些的,而郡主与九公主多年来的暧昧不清也被她看在眼里,有了这份了然,连忧心都被省去。
总归,这里端阳府的天下。
玉乐漫不经心的想,相较之下,她大概更应该去在意一下那个人的眼神?
那是玉香,与自己,与玉梨一同进宫,又一同被分到端阳府的玉香。
“太笨了。”她低声念叨。
乔蔓用过早膳,又被乔洛叫到房中谈心。长公主先是言语间试探了几句,在女儿承认自己已经把九公主勾上手后,不由叹道:“说你什么好。”
话虽是这样,言辞间却半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乔蔓闻言只是笑笑,依在母亲身边撒娇:“有什么关系,若是没有蔓儿,九公主现在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的。”
“就你理多。”乔洛在女儿额头上戳了下,“教我怎么和你舅舅交代。”
“交代?”乔蔓弯了弯眼,“有谁会知道……再说了,不是小九甘愿如此么。”后面的话就被她咽下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当然瞒不过母亲,不如自己亲口说出为好。可至于剩下的,想来母亲也不会有兴趣去听。
尤其是,想到表妹一边抽泣一边缠着自己的模样……美好到让她都觉得心动。
“总归,女儿是不会嫁人的。”乔蔓慢慢道,“母亲想来亦是这个意思?”
“你呀。”长公主深深地叹息。
在女儿离去时,乔洛看着乔蔓的背影,亭亭玉立的少女大好年华,与她下嫁驸马时一般无二。
怎么就荒废至此?长公主将双手叠起放在心口,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由中传来的异样感。像是悲极痛极,又像报复后的愉悦。
“你看,你在我最好的年华毁了我。”
“然后,你的女儿也因此堕入万劫不复。”
乔蔓回到屋前,见着玉乐正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她眉尖拢起些,问:“九公主还没起?”
玉乐先是屈膝行礼,才答话:“禀郡主,奴婢方才唤九公主时,九公主并未应声。”
乔蔓略一点头,侧过身对玉梨道:“打些水来。”说着,便推开门,绕过堂中的屏风,往床边去了。乔锦笙睡在上面,果然闭着眼呼吸轻的让她想起宫中御花园里总是懒洋洋的御猫。
她突然俯下-身捏住表妹鼻尖,并没有用力,不过教对方不能呼吸。乔锦笙像是难受,很快张开小口,粉色柔软的舌露出些,映在乔蔓眼中,倒别有些意趣。
“锦笙……”她像是受了什么蛊,吻了上去。
大概,这是除了两年前那次,她第一次有想要吻乔锦笙的感觉。
却不同于两年前的蜻蜓点水了,乔蔓很专注的挑弄着表妹的舌尖,哪怕明知乔锦笙还在熟睡中,也缠绵悱恻到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