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狂奔了很久,方才慢慢停了下来,季弦歌看着苍蓝的后背一起一伏,竟然,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次为了和秦梦雪较量,擅自催动“凤衔天下”第五层,不值得,明明还不到火候。2
到了现在,竟然成了苍蓝的负累。
只是,怎能任由那秦梦雪,在武林上稳坐第一?
那双沾着师父血的手,怎么可以那么逍遥的手握大权!
季弦歌武功尽失之后,很少睡过安稳觉,但是今日,不知怎么的,这不,马车才慢慢变得平稳,季弦歌就躺在舒服的毛皮上,打起小盹来。
又突然想到,这上好的紫金雌貂皮是那秦梦雪送的,愤恨的拔下一把毛,扔到马车外,才困困的睡了过去。
等到季弦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失去了功力,这一天的颠簸,让她的浑身酸痛无比。
季弦歌下了马车,发现自己身在一片比较荒凉的地方,这地方,不就是京都,燕城外的乱葬冈附近吗?
不禁浑身打了个颤。
夜风吹过,面纱微微的飘起一点,清凉的感觉划过面颊。
马正趴在地上,一条腿上受了伤,被很精细的包扎过。
看到马车的不远处有火光,季弦歌走过去,苍蓝正在火堆上煮着什么,等等……
那火堆上架着的不是自己的白瓷小锅么,放在马车上用来装小吃食的,不禁头上一阵冷汗。2
“苍蓝,我的东西,用的可顺手?”季弦歌压低声音狠狠地说,这白瓷锅,多贵啊,可是好不容易骗来的,刚想说出口。
只见苍蓝回过身,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真的很好用,那样的笑容,季弦歌忽的就愣了一下,苍蓝身上的衣衫已经弄脏了,却还是如水般纯净的笑。
这些日子的相处,季弦歌发现,这个苍蓝真的一直在药王谷,很少出谷,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苍蓝真的是除了医药之外,没什么能让,他情绪波动的事情。
本来为了以防万一,才将苍蓝毒哑的,起码在关键时候,苍蓝可以保持沉默,可是,现在看着这个在添火的男子,季弦歌突然有一丝丝的愧疚。
“这个地方可是会闹鬼的……”季弦歌走到苍蓝身边,也帮他弄弄火。
苍蓝看着她温温的笑着,摇摇头。
“你一直在药王谷,怕是没有来过燕城吧?估计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季弦歌边说,边痛惜的看着自己的白瓷锅,看看里面煮了些什么。